萧琛看穿了他的心思,道:“殿下,你知道如果被骂的是臣,臣会怎么做吗?”
见他没有说话,张了张嘴缓缓道:“臣发现便会立即按军规处置,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萧琛,你和我不一样,你或许可以这样做,是因为他们认定了你,你是他们患难与共的将军,我只是一个顶着将军身份养尊处优的皇子,他们本就不信服我,若是这样做了只会更加动摇军心!”安恒抬头看着他皱眉反对道。
“你首先是一个将军,那就做好将军该做的事,其他一律按军规处置,不要被小事干扰,至于将士们认不认定你,只有上了战场才知道。”萧琛坚定道。
安恒愣了一瞬,闻言顾虑一瞬间缓解了许多,回神郑重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尽快解决。”萧琛舒展了眉头,轻声道。
“好。”安恒点头转身便出了营帐。
萧琛扭头看向褚和,两人又开始商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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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场里将士一个个站得挺直,脸上表情严肃,没有一丝松散。
安扬单手拿着长戟站在点将台上,沉着脸道:“早饭饱了吗?!”
“吃饱了!”台下的将士齐声喊道。
“听不见!大声点!”安恒皱眉道。
“吃饱了!!”声音比刚才大了一倍,嘶吼的喊叫声让地面都震了震。
安恒顿了几秒,又道:“吃饱了我们就来聊一聊,今早下训听见了有人在私下多出怨言,贬低主将,大家说按军规该怎么处置?!”
安恒直直的看向不远处的两人大声说着,气场十分强势。
“当斩!”
此话一出,两人低着头脸色惨白,身子肉眼可见不可控的一抖。
安恒沉默地盯了他们几秒,随后移开了视线,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看不惯我,而且必定不在少数,但又不得不听命于我。”
“我在皇宫中早就听闻我们的大安军是一支有血有肉,齐心团结,坚不可摧的军队,所向披靡,你们想供有能者驱驰,不想毁在我手里,我也能理解。”
“但是我想说,此战极为重要,我定会全力以赴,你们是国家的心血,最为坚固的屏障,我不希望我们有隔阂,更不希望军心有一刻的动摇。”
“站在这里的大安军,大部分都是老战士。萧琛,也就是你们的萧大将军,才及冠便坐上了这个位置,除去他在战场摸爬滚打不怕死以外,还要多亏了你们大安军的将士一步步为他铺的这条血路!”
“我与当初的萧琛一样需要你们,需要众将士的支持和引领,我们的目标是一致,我是皇子,但我更是在这里每一个将士保护下长大的人,请将你们的信任放心的交到我手里,我与萧琛定不会让你们失望!”
安恒见台下有些将士的神情发生了些许改变,知道是奏效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却仍然捏紧了紧张到手心冒冷汗的拳头。
安恒缓了一会儿,继续道:“各位将士好些锻炼,好些休息,再过几日是我们打翻身仗,为我们死去的兄弟将领复仇的时候了!我们一定要破敌千里,血战倒底!”
萧琛与褚和在营帐里商讨了一会儿,只听见营帐外将士严肃郑重的响彻营地的喊声。
“破敌千里,血战到底!”
“破敌千里,血战到底!”
“破敌千里,血战到底!”
褚和闻声抬头望向外面,嘴角浮起一抹笑,开玩笑道:“看来大殿下说服他们了,这下恐怕殿下人气要高于萧将军了。”
萧琛没有抬头,顿了几秒,更像是自言自语:“他总是那么受欢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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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景国的军队已经快要到浦关了,安恒几人集齐了军队,从营地出发先行到了浦关。
到浦关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在这里没了瞭望塔,侦查情况要差一些。
将士们扎好了营帐,安恒命令他们就地而坐,令褚和带人在浦关各个部位布好陷阱做好防御,并仔细侦查浦关是否还有其他的进攻口。
景国军队不日将会到达,吩咐过后,安恒便和萧琛进了营帐中想应对策略。
邬过的伤还没恢复到一半,十分虚弱不能参加应战,安恒便将他与部分将士一同留在原来的营地里了。
虽说邬过没有说什么笑着答应了,但是从他反应中可以看出来,他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心中是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