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圆扭脸躲开,被他搂了腰掐了下巴,热烫的吻密密落下,吮掉泪珠,让她都来不及哭出更多来。
祝云来已在欲望之中,但何青圆还游离在外,被他松了衣带,抚弄揉搓,只觉酸楚至极,奈何被蜷曲捆缚,动作不得,觉察他探舌进来,便是狠狠一咬。
祝云来退开时满口的血,染得唇瓣胭红。
他震怒不已,道:“你真是对他余情未了?见了他一面,就这般不肯与我亲近?我至今没有破你的身,怎么?你这心和身子都是要留给他的?”
“你混账!”骂人的话,何青圆已经词穷,被祝云来这样贬低折辱,只觉肝肠寸断,字字泣血道:“他被你踹得骨裂,至今还在床上养着!你眼力不是很好吗?怎么看不出那是季三姑娘!”
祝云来怔了怔,脸上有些挂不住,道:“他那身子也太脆了,这样的男人要来有什么用?”
“你还说!”
“我说怎么了?”
见何青圆一脸泪水,为季悟非而流,祝云来才下去一点火气又上来了,道:“此番是我错认,可你口口声声回护他,只当我是死人吗?怪不得每次提到季家,你心跳总是乱糟糟的,收到喜帖那日我想与你亲近,什么花样都用了,你还是干得像旱季的河谷!”
何青圆哪里受得住他这种形容,羞愤交加,用被捆着的双手不住捶打他,叫道:“滚,你滚!”
祝云来气在心头,一把将她拎起来扔到竹床上。
何青圆一挨这张竹床更觉恶心,逃下来又被祝云来推倒,挣起身又被他按下去。
“你龌龊!你下流!”
听何青圆这般骂,祝云来气得要笑出来,道:“你我夫妻行房,怎么龌龊下流?”
“你在这床上才与人做了夫妻,难道不龌龊下流吗?”何青圆说着,忍不住蜷作一团,哀哀哭泣起来。
“我与谁做夫妻了?”祝云来把她拉到身下,不解地问。
“闻乐!”
“谁?”
“姓章的!”
“谁?”
祝云来脸上的困惑不似作伪,何青圆哽咽道:“她进来拿你的袍子去洗。”
“噢,她进来拿我的袍子去洗,真是好大的嫌疑,好暧昧的勾当啊。”祝云来讥道。
闻乐的确在何青圆面前营造了一种曾与祝云来春风一度的感觉,但祝云来嗤之以鼻的样子,又表明了他的不屑与清白。
何青圆一时哽住,祝云来趁势俯身下来,一吻落在何青圆额上,说:“看来这无耻,”他又吻在她的轻颤躲闪的眼皮上,“混账,”他吮住她的唇,把‘卑鄙’两个字和着血气一并顶进来。他在她的脖颈上啃咬,一面说着‘下流’向下流去。
舌尖轻轻一勾,听得何青圆发出藏匿不住的吟声,祝云来却抬起身子,笑着给出评价,“龌龊。”
何青圆妄图替自己申辩,可每一个字经由还酥麻着的唇舌吐出后,就变得娇娇软软,断断续续,暧昧不清。
捆缚住她的腰带已经被解掉了,但何青圆也没力气再抵抗。
只听得祝云来一句,“颠倒黑白之人该是你才对,要受罚。”
罚,总是疼的。
疼,也有一些。
但比何青圆想象的要和缓很多,清凉的竹床被反反复复的熨热,水液一股股沁进细密的竹席里,把原本素雅的棕绿涂得晶晶亮。
藏着竹楼的这间小院里早就被浮夏清了场,什么人都不许进。
天色渐晚,但祝云来一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不过何青圆还是觉得有些庆幸,觉得昏暗可以覆盖一点她的羞耻,可她也应该想想,这也就意味着祝云来所剩无几的顾忌,将会荡然无存。
更漏过半,祝云来才要了水,吃食和干净的衣裳。
浮夏和闻乐低着头走上来,凉风习习的竹楼里,气味一般都散得很快,但有些味道太黏腻了,又那样浓重炽热,总会有残留的。
浮夏放下吃食,又去取水和何青圆的衣物。
竹床边的花凳已经倾覆在地,闻乐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把祝云来的袍子搁在哪,试探了一下,竟是上前一步,放在了床尾,袍子的纱料蹭过祝云来的足。
祝云来原本正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何青圆,他没穿衣裳,薄被也都拢在何青圆身上,只何青圆在他怀里,所以被角覆住了他身上的部位。
闻乐被祝云来扫了一眼,强作镇定地展开袍子,道:“爷要不要奴伺候您穿衣?”
祝云来觉得这个婢女有些不对劲,不管是跟着何青圆来的春夏秋冬四个,还是原本院里的婢女,即便是主动地近身伺候他,举止总还是会生涩局促且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