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青圆吃痛, 短促地轻叫了一声。
屏风后的水声立刻停了,“怎么了?”
祝云来的声音劈开水汽,刺得何青圆发麻, 又羞又急道:“没, 没事。”
秦妈妈小声问:“怎么了?”
何青圆弧度很小地摇头,道:“就是身上有些痛。”
秦妈妈只以为她太娇弱了, 被马儿颠得有些酸痛, 轻声道:“姑娘, 总是要受痛的,忍一忍啊, 呃, 等下若太痛了,药就搁在床尾的匣子里啊。”
她说着把里衣放在床边, 努努唇,示意何青圆去看床尾雕着缠枝合欢的暗匣。
何青圆面似火烧云,真不知道秦妈妈是怎么一上来就把这门路给摸到了, 秦妈妈也没给她发问的机会,她这老婆子很该出去了, 再不出去,她只怕老命不保。
秦妈妈是轻手轻脚关门的,但那一声响还是叫何青圆一颤。
她犹豫了一会,伸手去拿那叠里衣。
可祝云来似乎已经洗好了,‘哗啦’响起的出水声把何青圆定在原地,直到祝云来赤身撩开床帐,她还僵着。
男子的躯体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袒露在何青圆眼前,那些线条的走势,那些肌理的分布,实在跟何青圆自己的身子太不一样了。
就像是山和水一样。
衣冠之下,人与兽之间的差别其实微乎其微,所以才有律法世俗约束管教,女子受限更多,不比男子兽性袒露,更别提眼前这个由狼养大的了。
那股子令何青圆窒息畏惧的气势其实不过就是未有管束,分外肆意的欲望。
纵然何青圆未经人事,长辈们又对男女交合一事讳莫如深,害得她说不出来这种被舔舐觊觎的滋味,但却不妨碍她此刻感受到,因此而战栗。
祝云来根本不打算穿里衣,弓下腰背探入床中的时候,肩背耸动似兽类潜伏。
何青圆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梦到这种场景,下意识要逃,可什么动作都还没来得及做,已被祝云来掐着脖子护着后脑直接扑倒。
祝云来这一次真得很小心地收了力,他只是太喜欢她这处洁白纤长的脖颈了,脉搏跳动,鲜活脆弱,实在诱惑。
他低头埋进了她的脖颈处,呼吸炽热而浓重,湿热的唇舌一直在她耳后吻吮、嗅闻。
何青圆浑身发软,一阵阵酥麻像潮汐一样卷上她的身子。
屋里的油灯零零总总得有十几盏,因为点了龙凤花烛的缘故,所以比寻常的夜晚还要明亮。
何青圆如何受得住这个,只紧紧闭上眼,咬着唇,就像董氏所交代的那样,‘闭眼躺好,不要出声,任他摆弄’。
所以当祝云来想要吻她的时候,尝到一股血腥,血让他更加兴奋混乱了,但何青圆紧要的牙关让他的理智略略回拢了一点。
他微微抬起了一点身子,伸手去摸她的唇齿,喘着气问:“怎么了?为什么咬自己?”
祝云来的离开除了让何青圆觉得身上轻了些外,还冷了一点,她伸手环抱住自己,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你不愿意嫁我?”她的眼泪让祝云来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径直问。
何青圆看着他冷掉的神色,感到一种从脊背升起的畏惧,忙道:“不,不是。”
虽是这样说,可她的身体却往床角缩逃了几寸。
祝云来深深皱眉,一种潜藏在体内的狩猎本能促使他立刻扣住她的足踝,将她往自己身下扯分开来。
这一动作,叫何青圆腿根处更有撕裂痛感。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打着颤的呼痛声,伸手去护那两处伤痛。
祝云来低头看去,就见她的小裤渐渐渗出了血,落到了红床白巾之上。
“怎么弄伤的?”祝云来问。
何青圆见他态度和缓了些,慢慢坐起身子,把足踝小心翼翼从他掌心缩回来,道:“应该骑马的时候磨到了。”
祝云来愕然道:“这也能伤,我不是掂着你了吗?你是豆腐做的吗?”
何青圆目光根本不敢掠过他腰胯之下,垂眸道:“是我没用。”
祝云来狠狠搓了把脸,别开眼看向这满室摇乱的红,等心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他才重新对上何青圆的目光。
长发裹着她细白的身子,一双美眸水光潋滟,若非其中的惧意太浓重,顷刻之间,祝云来又要失控了。
他在她腿边坐下,一掌就将她的足握在手中,捏了一捏,道:“知道你怕痛,既然伤了,我不会碰你的,先养着吧。”
说着他伸手去开床尾暗匣,何青圆正抵挡着脚心传上来的滚烫酥麻,又惊讶地睁大了眼,心道,‘竟有那么好的耳力,秦妈妈那么低的声音,他都听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