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洋:……】
【简从:……】
【秦洋:[小刀][小刀][小刀]我再给您切个西瓜呗。】
【简从:我弟刚因为要进我房间玩儿电脑而被我爸打哭。】
【秦洋:@简从,群主,把他踢了。】
……
小满从浴室出来时没由来地觉得很闷。
她扶住洗手台缓了缓,去房间吃药。
-
回学校的那天,望渡没打算让大人们送。
他和秦洋计划先搭公交去高铁站,然后去往邻市。
停课前,他已经把大部分行李都收拾回家,这次过去,只带了一个简单的背包。
下到小满家的楼层时,她家的门从内向外推开,好似早就等着了一样。
“哥哥,我送你去公交站台。”
少女穿着条纯白色的小裙子,把头发挽成两个低丸子头,用珍珠点缀。看着格外乖巧。
望渡没拒绝,淡淡点头答了声“嗯”。
小满上初中以后长高了很多,已经有157了。
可望渡很高,她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还是被衬得有点儿像个小孩儿。
他穿着洗得格外干净的华附春季校服,蓝白色,静静和小满并肩走着。
隔壁小区收废品的大爷骑着小三轮经过。
望渡拉了下小满,让到一边。
两人胳膊挨着胳膊,小满思绪却在远方。
她早上去花店买了小向日葵,扎成一束想拿给望渡。
但临走前妈妈说望渡坐高铁,拿着花大概不太方便,小满又只好作罢,把花插回房间的玻璃花瓶里。
可现在,她和望渡再次走到花店旁边时,她看着店里绽放的花朵,真的好想好想给望渡一束。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望渡敏锐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为我担心?”
小满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的小白裙刚好及膝,走路时裙摆轻轻拂动,像被山风吹拂的山百合。
像是决定了什么,小满突然停下脚步,裙边的浪波也逐渐平静下来。
“哥哥,等我!”
她小步快走,钻进马路边的花店里。
片刻后,又拿着一束白色洋桔梗出来。
“哥哥,妈妈说你坐车不方便,但我还是想把它们给你。”
因为,她要当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小孩儿了。
手里捧着的花,被她递向望渡。
“祝你考试顺利。”
“谢谢。”
望渡接过花,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的,没弄乱。
两人走着,望渡垂眸看她:“就这件事儿,纠结了一路?”
“才不是小事儿。”小满小声嘟囔。
“那怎么垂头丧气的,哥哥又不是不回来了。”他笑得浅淡,“不就四天,周日下午你来接我,在学校门口就能再见到我了。”
她的情绪,让望渡想起他第一次去华附时,小满在楼下拉着他的衣摆啪嗒啪嗒掉眼泪时的样子。
“是、是这样没错啦。”
夏日清晨的风还没有带着燥热的气息,少女的耳根子泛红。
不是因为害羞,不是因为悸动,而是因为她在撒一个小谎。
走到公交车站时,秦洋已经等在那里。
望渡弯下腰,拉进和她的距离。
“别担心,哥哥高考没问题的。”
“等我回来。”
望渡上了车,从后排车窗跟小满招手。
直到车子远去,小满才缓缓说:“对不起呀哥哥,不能去接你了。”
……
今年年初,小满和黄喜芸曾趁着春节假期去过一趟江城,在准备接受手术的医院做身体检查。
医生说,她的身体已经长到可以接受手术的程度了。
当时国内有名的那位医生没有排期,她们只能预约了暑期的手术。
前天感觉胸闷以后,小满和黄喜芸去了趟梧城的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说心脏的情况并没有恶化,但黄喜芸还是焦急地把检查报告发给了江城的医生。
那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先是叫她放宽心,过了一会儿,他的助手又打电话来说教授恰好近期取消了一台手术计划,如果她们方便,可以立即过来补上这个空档。
黄喜芸请了年假,当下便订了票要去往江城。
就是今天下午。
小满今天也会去高铁站,但她没告诉望渡。
他马上要高考,分心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答应哥哥的带着花去接他,被小满拆分成两部分。
第一部分是亲手送他花。
第二部分,是在考试结束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