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渡淡淡答：“出学校。”
“啊，这怎么出去？”
“翻墙。”
……
第24章 小兔摸头
“老板, 可以租用一下你这里的厨房吗？”
望渡说话的时候，粥店老板正靠在摇椅里休息。电视里放着一部老剧，她没看, 光在听。
听到望渡搭话, 老板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反应过来少年在说什么的时候，她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租厨房？”
她打眼看过去，细细打量他。
少年穿着旁边华附的校服裤子，外套随意搭在手肘，拎着个超市购物袋, 里面似乎是一些红枣、桂圆、枸杞之类的东西。
“嗯，我想借用您的厨房和锅具煮点儿东西，有砂锅吗？”
他声音具有少年的清朗，其中又夹杂了些不过分的稳重，格外好听。
粥店忙活的时间在早上, 这会儿没什么客人，厨房里煮粥专用的锅都还熬着, 用来煮汤圆的小灶倒是还空着。
看着少年格外有礼貌的样子，她起身：“行，进来吧。”
随后报了个价格。
望渡说了声“嗯”，便进了后厨。
“怎么样，小同学，我这厨房干净吧。”老板瞧着颇为得意的样子, “我跟你讲哦, 我的厨房, 那一定是这条街最干净的。”
地板光洁如新，灶台也被擦得锃亮, 厨具很规整的摆放着，还有一部分碗勺正在消毒柜里消毒。
“是。”望渡应了声。
他洗了手，把塑料袋里的食材都拿出来，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一个煲汤用的小砂锅，仔细清洗一遍后倒入刚在超市买的矿泉水，烧开。
水开后，望渡把处理干净的红枣桂圆和枸杞下进去，又加入几勺红糖。
在家的时候，望渡是下惯了厨的，此刻却有些不确定，做起来束手束脚。手抄的单子上明明步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他还是看了好几遍。
最后把姜丝切好，要放进去时，望渡却犹豫了。
他想起从前哄着小满喝姜茶的时候。
小学生一脸为难地捧着杯子，却又从来不会提出“不喝了好不好”之类的话。只默默地做着心里抗争，就像面对她同样讨厌的香菇一样。
等到姜茶即将凉掉，小满才会鼓起勇气捏着鼻子一口闷掉。
望渡再看向她时，她总是憋气憋得红了脸，手忙脚乱地用糖去压嘴里生姜的味道。
想到这里，望渡唇角不自觉地带着笑。
最后，他还是把切好的那一点点姜丝扔进垃圾桶，再洗掉手上残留的生姜味道。
老板从外头进来的时候，恰好就看见少年眼眸里含着的笑意，再一低头看砂锅里的那些食材，当下了然。
她打趣地笑起来：“小同学，女朋友生理期啊？”
人总有年轻的时候，只要早恋的事儿不发生在自家孩子身上，他们还是很愿意看看热闹的。
“不是，是我妹妹，初一。”望渡否认。
老板娘眼里闪过一丝遗憾，又说：“这样啊，女孩子娇惯点儿好，免得轻易就被一些小混混骗走。”
“你是不知道，我在这里开店已经有十几年喽，早年你们中学还没有封闭式管理的时候，一堆浑小子，一放学就骑着摩托车在这边逛，那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全部都竖起来，看得人鬼火冒哦！”
“偏偏就是这些小混混，那摩托车后面的小女孩儿一个一个的换。我看啊，都是看人家年纪小好骗。”
一说起这些来，老板娘喋喋不休，一副要跟望渡把这十几年的八卦狗血事儿都说个清楚一样。
望渡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心思全在那锅红糖枣水上。
老板娘想起什么，又说：“小同学，那超市里有种专门给女孩子的红糖，一打开就能冲水泡，很方便的嘞。”
望渡点头：“嗯，刚刚看见了，但总觉得没有自己做的好。”
红糖枣水在砂锅里咕咚咕咚的时候，望渡拿出刚刚从教室里取的一张英语试卷，开始看上面的阅读理解。
今天英语晚自习，老师不在，只留给他们一套卷子。他现在看看，回教室就能把答案填上。
红枣的味道逐渐在空气中蔓延，混迹在其他甜、咸粥飘散出的味道里，格外清晰。
……
-
晚上，小满和妈妈通完电话后，把洗干净的衣服晾晒到阳台。
妈妈给她准备的那种洗剂果然很好用，血迹消失得一点儿都没有了。
她刚要爬上床，就听见门口姗姗喊着“月满满”一路狂奔进来。
宿舍里的其他同学都不在，是去了楼上宿舍一起玩儿塔罗牌的缘故。
姗姗看见只有小满在，也完全无拘无束了，把一个有些过分大的保温杯放在小满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