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把小满的手放在他肩上,揽住她的后腰和腿,没费什么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我带她上楼去睡。”
人走了,姗姗才缓过神来。
“不是,烧酒不都是绿色玻璃瓶子的吗!”
秦洋拍拍她的肩:“牛。”
他笑了会儿,端起来望渡那杯一闻:“嘶,还真全是水果味儿。”
看到小满的空杯,秦洋:“这玩意儿能好喝吗?”
他试了口。
……
还真他爹的不错。
小满的发丝细长柔软,却很浓密。
望渡把她放在腿上,抱坐在床边,腾手出来掀被子。这时,她的发丝就静静垂在两边,把她的身子衬得有些单薄。
把人放到床上,捋好被子,望渡放热水拧毛巾给她擦脸。
虽然喝得不多,他仍然担心她会太醉,于是小声喊她:“小满,能听到我说话吗?”
喊了几声,少女睫毛颤动,嘟嘟囔囔着回应:“哥,要我、帮你、洗杯子吗……”
望渡忍笑:“不用,你睡就好,我每两个小时过来看你一眼可以吗?”
小满没回答。
他又放低声音,哄小孩儿一样的语气:“不然我不放心的。”
“可以吗?”
小满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还能交流,挺乖。
他伸手,温和抚上她的发。
“明明还欠我一个亲亲。”
望渡坐在床边陪她,用手机查找醒酒汤的做法。
大部分材料厨房里都有,只差了一两样。
望渡收起手机,打算去小超市一趟。
走到门口,他又觉得不放心。
怕她半夜难受,怕她呕吐会呛到,怕她乱滚掉下床。
想了想,望渡回到床边,拿起她的手机解锁。
一张五年前在江城医院拍的照片显露出来。
是小满才做完手术没几天,还穿着病号服时,她和望渡还有黄喜芸在医院拍的三人合影。
望渡愣了愣。
良久,他点开微信,用她的账号给自己拨了语音电话。
操纵着两台手机联通,望渡把手机放到她床头柜上,轻轻关门出去。
回到一楼,姗姗和秦洋正在干杯。
秦洋看到他说:“渡,你别说,这杨梅汁掺烧酒还挺好喝。”
望渡穿外头走向玄关。
“我出去买点儿东西,要是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们俩醉倒在客厅……”
“我就把你俩扔温泉里。”
姗姗:……
秦洋:……
门轻轻关响。
姗姗:“好冷漠。”
秦洋:“好无趣。”
“……的男人。”
-
望渡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收拾好客厅的桌子上楼睡觉了。
四人小群里是他们三分钟前发来的报备照片,每人都拍了已经盖好被子的照片发群里。
望渡上楼看了眼小满。
她睡觉老实,耳机里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上去看她时,她仍然是他离开时的样子。
稍稍放下心来。
望渡独自去厨房熬汤。
明天早上,那三位每人都得来一碗。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汤沸腾时的咕咚声。
-
小满是半夜两点醒来的。
她揉揉眼睛,掀开被子下床。
迷迷糊糊走到卧室的独卫里,她才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话。
“刷、刷牙……还没刷牙……不能睡觉……”
少女按照多年来的习惯记忆,接水、挤牙膏、刷牙。
走起路来好像不晕,但脑子好重噢。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回到床边,小满正打算爬上床,突然闻到一点儿油腥味儿。
她想起白天的圆麻,脑子木木地开门出去。
扶着扶手下楼,小满晕乎乎地看到站在厨房里的望渡。
她揉了揉眼睛。
客厅只开了开放式厨房上方悬挂的一盏小灯,并不算亮。
望渡衣袖捋至手臂,用一双长筷子,在油锅里认真地翻着什么。
小满慢悠悠地走过去。
“哥,你在做什么?”
望渡塞着耳机,这才注意到她,眸色微沉。
“小满?”
他拆下来一只耳机:“奇怪,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小满:“哦,因为我很小声,不然会吵到舍友。”
望渡:“……”
虽然明白她大概是下意识把卧室当成学生宿舍了,但大晚上的还是有点儿瘆人……
望渡手上沾了点儿糯米粉。
大理石桌面上是一颗颗沾着白芝麻的小圆球,被他放成一排,跟排着队准备下油锅的汤圆似的。
小满探头往锅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