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米开外，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白金色的训练服衬得他清瘦修长。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雪白色的长发扎在脑后, 几缕发丝垂在胸前，比那衣服还白。
“闻指挥。”陆昱带上了客套的微笑。
谢洛寒知道来人, 但也没有分一个眼神出去。
闻浠冰也早就看到了站在联一军宿舍门口的谢洛寒。他很快收回视线，心里已经过了一遍谢洛寒来这的理由。
“闻指挥你有什么事？”陆昱微笑道。
闻浠冰在谢洛寒的旁边站定，“帝国军校希望和你们合作。”
这句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都表情各异。
谢洛寒面不改色。
陆昱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儿。
“我去，这也太刺激了。”白栀子看热闹不嫌事大，两只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
“闻指挥，先来后到的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谢洛寒睨了他一眼。
“怎么？如今首都军校也已经到了要和别的校队合作的地步了？”闻浠冰轻哧。
针尖对麦芒。
两个顶尖指挥之间像是随时要爆发一场不露硝烟的战争。
谢洛寒指尖微动。
闻浠冰同样缓缓抬起了手。
空气好像开始变得稀薄，隐隐有磅礴的精神力在周围涌动。
“你们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室。”白栀子激动出声，像是期待已久。
空气突然凝滞了。
半分钟后，谢洛寒和闻浠冰都同时放下了手。
真的要和他们合作吗？
这一刻，他们两个同时在想。
“谢指挥给出了一半物资，而且不要求名次。闻指挥你们呢？”陆昱重新拉回了话题中心。
这下闻浠冰倒是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谢洛寒给出的条件这么好。
“帝国军校也可以给半数物资，而且我们不要求第一名，我们只要第二。”闻浠冰瞬间做好了决定。
两相比较之下，目前听上去是帝国军校这边的条件对联一军更加有利。
“我们需要内部讨论一下。”陆昱没有马上做决定。
“抽签结束，我们会告诉你们答案。”
等谢洛寒和闻浠冰走后，白栀子他们五个回去商量这件事。
“你们怎么想？”陆昱询问他们的意见。
“我投首都军校。谢洛寒也是他们的底牌之一。”莫令言举手。
米璃有不同意见，“我反而想投帝国军校一票。闻浠冰也有2S+，而且现在莱恩·布朗也觉醒了精神力具象化。他们的实力不弱。”
“我也想投帝国军校。他们和我们实力相差不大，而且只要第二。”林稚跟着道。
陆昱沉吟，“嗯……我是想投首都军校的。帝国军校那边有皇室的人，和他们合作不一定能配合得好。”
想到莱恩·布朗他们几个皇子皇女的性格，他们就觉得有点头疼。
“小白呢？”陆昱他们看向白栀子。
结果看到她正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莫令言拍了她一下。白栀子才渐渐转醒。
“我随便，看他们的物资谁抽出来多呗。”她想得很现实。
“要是比我们物资抽得还差就选另一个。”活下去才最重要。
陆昱四个人沉默了。
他们感觉不久之前莫令言乌鸦嘴的话还在他们头顶围绕。
“先去训练吧。”
……
德利菲斯星有一个专门划出来的训练场，没有安装重力适应装置。
“我是负责你们接下来重力训练的老师。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迪埃尔站在训练室前，双手环胸。
四所军校的选手都排队站好。
“听说迪埃尔中士之前也来过德利菲斯星。”陆昱给另外四个人传音。
“谁先来？”迪埃尔环视了一圈。
没有人举手。
枪打出头鸟，而且他们也怕在军区的将领面前丢丑。
迪埃尔对他们的心思心中有数，但嘴上还是不客气道：“这就是军校生？一帮胆小鬼。”
下面有动静。几分钟后，有人举手了。
“就这几个人啊。”迪埃尔不满意。
“一队的人要起点带头作用吧。”他从站在第一排的二十个人脸上扫过，“联一军白栀子和首都军校的金凌川出列。”
白栀子被点出来的时候一脸疲惫。
怎么这次也有她……
“今天先做适应性训练。”迪埃尔打开训练室的门，“十分钟，摸到对面的墙就算过关。”
听到有时间限制，其他几个出列的学生都迅速进入训练室，争分夺秒。
白栀子走在最后，一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