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两人同时对对方起了这个想法,一拍即合,当即同对方攀谈起来。
“周氏女周池婉,与姑娘见礼,不知姑娘与我那表妹,是何关系?”
周池婉举止彬彬有礼,态度温和大方,沈灼灼暗道,原来她就是谢秋莳的表姐,怪不得被誉为世家女的表率,这得吃了多少书,才能培养出这么一身书香气来。
“沈氏沈灼灼,与安安是旧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表姐。”
沈灼灼回了一礼,说话的态度十分亲昵,甚至直呼周池婉为表姐,将周池婉唤得一愣。
让周池婉愣住的事情,不光是沈灼灼一声自来熟的表姐,还有她对谢秋莳的称呼。
“你,你唤长安什么?”
如果是正式场合,即便是周池婉也要尊称谢秋莳一声殿下,私下里,周池婉要不称呼公主,要不称呼长安,绝不会去喊谢秋莳的本名,也不会喊什么安安。
安安这种称呼,真的太奇怪了。
“是公主让我这样唤她,灼不才,而今还是白身,无颜直呼殿下称号,但又与殿下相交莫逆,因此便有了此称呼,还请表姐勿怪。”
因为安安的称呼实在是太有冲击力,周池婉被沈灼灼喊了两声表姐,也没顾得上反驳。
既然是谢秋莳许下的称呼,周池婉也不能说沈灼灼无礼,毕竟公主的命令才是第一位,只是这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能让她那个天潢贵胄的表妹,这般另眼相待?
周池婉心下疑惑,却没有多说什么,他人相处如何,她没有立场置喙。
“表姐前来锦绣阁,应该是与我同一目的,都是为了那身衣裳吧?”
见周池婉什么都没说,沈灼灼心下暗道,这位表姐的性格可比她姐姐要温和多了,要知道沈清瑶到现在还没适应她对谢秋莳这别样的称呼,每次听到都会被她激起怒意,觉得是她大不敬。
“是。”周池婉点点头,明白沈灼灼是谢秋莳心腹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谢秋莳都交给沈灼灼来办。
能进入到这个房间的人,不是和谢秋莳沾亲带故,就是谢秋莳本人,沈灼灼在京城没出现过,谢秋莳也没带着她过来让锦绣阁的人认脸,因此她会出现,就说明她拿得身份令牌是谢秋莳本人所有的令牌。
能将自己的令牌给旁人,可见谢秋莳是真的信任沈灼灼。
周池婉想到这儿,索性将目的全说了一遍,想和沈灼灼交换情报,好使得调查进度更快一些。
她这一说,还真是给沈灼灼查漏补缺了,沈灼灼并不清楚藏字图案的秘密性,沈清瑶一眼就看出盒子上的藏字图是哪个字,因为沈清瑶揭穿过于轻松,所以沈灼灼以为这玩意所有人都知道。
原来并不是,单纯是她姐姐过于牛了。
沈灼灼将沈清瑶理科大佬的身份放在了心上,她姐这天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比。
“如此看来,表姐与我并非同一目的,我是来找人的。”沈灼灼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周池婉,周池婉听到她说,那蒙面人的未婚妻名唤绣娘时,就微微蹙了蹙眉。
等沈灼灼全说完,周池婉开口道:“沈姑娘,绣娘可能不是人名,而是指锦绣阁的绣娘。”
用绣娘二字给女儿取名是常事,尤其是穷苦人家,没读过书,但对美好生活同样怀揣向往,因此取一个绣娘的名字,希望女儿未来能自给自足,成为绣娘,不必和他们一样,继续和土地打交道,当最苦最累的农民。
民间叫绣娘的人有很多,可那群人中绝对不包括锦绣阁的人。
锦绣阁的绣娘,大多数是被精心培养出来的人,她们或许原本出身一般,但等她们入了锦绣阁,那就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锦绣阁有很多绣娘,还叫这个名字,很容易被人嘲笑,她们不会用绣娘为名。
因此不可能有一名绣娘的名字为绣娘。
沈灼灼这下懵了,她还真没想过这点,这就暴露出她对当前时代了解不足的弊端了。
“这么说来,那群人在外面私底下说话还遮遮掩掩的,根本没说实话。而且这个绣娘,可能指的不是锦绣阁的绣娘。”
若所指为做绣娘这个职业的女子,那京城可太多了,到时候找人就是海底捞针!
“确实如此,不过沈姑娘找到了那女子的弟弟,只要她弟弟能回家,不是立马就确认是何人了吗?”
沈灼灼闻言叹了口气,“不瞒表姐,那孩子有点儿问题,他说自己是被拐子拐出来的,已经拐出来一年多了,那些拐子给他下过药,他早已忘了家在何处,说为首之人是他姐夫,也不过是觉得是身形和声音有些熟悉,问多了之后,他自己都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