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李恒香的名字,沈灼灼立马从床上爬起来了,不过她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问话,显然对沈清瑶的这项安排非常不满意。
不光她不满意,想来李恒香若是知道了此事,也会如她一般百般排斥。
“最近京城的人手太紧张了,正巧你有空,你就去跑一趟吧!当阿姐求求你,等你回来呢,阿姐一定会给你做最好吃的糕点犒劳你,怎么样?”
沈灼灼眼珠一转,伸出两根手指说道:“阿姐,我要两种糕点,完全不同的那种。”
“桂花糕还不行?”
“嘿嘿,我最喜欢吃的就是桂花糕,但是每天都吃桂花糕,我也会腻的嘛!阿姐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如果你答应我,我现在就去。”
沈清瑶不禁笑了一声,骂了声小兔崽子,伸手刮了一下沈灼灼的鼻尖,“行行行,莫说两种,有空的话给你做三种都行,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沈灼灼搞怪地行了个礼,随后赶紧起来洗漱,一溜烟儿跑出了府,若是翰林院那些整日与她待在一处,跟她假扮高冷的同事,看见她这副跳脱的模样,一定会觉得自己眼瞎了。
沈灼灼内心说那些翰林院的人装高冷,其实她比别人都高冷,别人不理她,她也不理别人,大家都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下,办公效率反倒比以前要高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内心的压力增加了多少。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计算心理阴影面积的题,否则沈灼灼一定要让那些人,挨个求一求心理阴影面积,算是为职场压力的心理测试做预热了。
要说职场压力最大的人到底是谁,那非李恒香莫属!自从三年前她认识了沈灼灼,不对,现在已经是四年了,四年啊!鬼知道她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
自打沈灼灼从黑山镇走了之后,她才有了点儿消停的好日子,之前那三年,她真的是生活在一个水深火热的环境里,压力大到分分钟想要跑。
可惜她跑不了。
她不光是跑不了,现在还要送羊入虎口,自己从黑山镇跑到沈灼灼待的盛京来。
自打她收到了太子的消息,便日夜不能寝,在赶路的过程中,她不止一次想要趁机逃跑。
但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谢秋莳已经当上了太子,以后就是皇帝,而沈灼灼和谢秋莳的交情那不是一般的好,就谢秋莳想要放过她,沈灼灼也绝对不会松口,她能跑的到哪儿去?
绝望的现实,在听闻沈灼灼成为状元后,破开了一丝天光。既然沈灼灼已经当上了状元,那她就应该老老实实在京城当官,当了官之后有正事儿干,总不至于成天盯着她了。
这种侥幸的心理,在城门口看见沈灼灼的身影后,彻底破灭了。
“李姑娘,许久未见了,近来可还好?”
沈灼灼十分热情地跟李恒香打了个招呼,脸上的笑容,与她在宴席上套话时的笑容如出一辙,十分的灿烂且不走心。
李恒香看到这个笑,硬生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就是这个笑!在黑山镇的时候,沈灼灼如果想要整她,总会笑得这么邪性,一看就不是个好人。
如若沈灼灼知道李恒香所想,一定会大呼冤枉!
她这个笑容上到八十岁老者下到三岁孩童,任谁来都不会觉得她笑得邪,谁不得赞一声,是阳光开朗大女孩!果真是心里有鬼,看什么都有问题。
李恒香小心翼翼地笑,“多谢沈状元牵挂,在下一切都好。恭喜沈状元,贺喜沈状元,三年心愿一朝得成,真是幸事一桩。我能从偏僻之地来到京城,同样是一桩幸事。”
“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错,这是两桩幸事,既然咱们的幸事撞到了一起,那不如去酒楼喝杯茶,聊一聊分开这些日子,各自都有什么趣事?”
沈灼灼说得,好像她和李恒香关系有多好一样,李恒香闻言立马僵住了笑,眼珠乱转,显然非常不想赴约,可是她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拒绝的理由。
关键拒绝好拒绝,怎么不得罪沈灼灼,才是李恒香最头疼的一件事。
“为什么去酒楼要喝茶啊?不能喝酒吗?”李恒香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明明一心拒绝,结果张嘴却问了一个这么无聊的问题。
沈灼灼惊讶地挑了挑眉,没想到啊,今天李恒香倒是比往常要痛快。
以前在黑山镇的时候,她想拉着李恒香去玩闹,十次里面八次李恒香都要推脱掉,常常做出一副不与妖邪为伍的模样,沈灼灼总会错以为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