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维莱特在说明原因后特意停顿了一下,见眼前的黑猫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他才继续说道:“您在搭乘由蒙德前往枫丹的航线上遭遇了愚人众的袭击,所以才帮助船队进行了反击,这点在船长与船员的笔录中均有所记载,您是否肯定这件事?”
好像也没错?不过他没有遭遇袭击。
阿曼多诚实说明:“我没有遭遇袭击,遭遇袭击的是船队,我是听见了声音后才出来的。”
那维莱特点了点头,手中记录道:“所以在您出手时,愚人众并未进入旅客休息的船舱,而是直接袭击了船长室,对吗?”
这点倒是证实了事件发生时,船长室内的在场人员的供述。
——袭击了这趟航班的愚人众有重要的消息想要传回国内。
阿曼多回想着当时的场景,发现自己并未注意到这点,他向对面的男人如实说明后,那维莱特将这点记下,问出了下一个问题:“当时您进入船长室时,是否见到其中的愚人众对其中的航行人员产生了威胁生命的举动?”
阿曼多的回答还是那句:“我没有注意。”
那维莱特面不改色的将这点记录了下来,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您在解决危机后,为何选择了单独离开,而不是跟随船队一起进入枫丹。”
这个问题好回答,但也难回答,阿曼多隐去了一部分答案:“因为我要来枫丹找个人。如果不是遇到了愚人众,我不会提前跳船离开,官方办事总要走许多流程,我等不及走流程,所以先走了。”
那维莱特追问了一句:“我可以知道您来枫丹是想要寻找何人吗?”
“我的...父亲。”
阿曼多在爸爸与父亲间,勉强选了个带点尊敬的词汇,好歹是在枫丹最高领导人之一的面前,就算不给那个男人面子,也要给母亲点脸面。
“好的,对您的问询暂时只有这些。”那维莱特起身绕出自己的办公桌,似乎想要亲自送阿曼多离开:“如果后续还有问题的话,我——”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一道明快的少女声随着急匆匆的脚步闯了进来:“那维莱特!听说那个年纪轻轻就能干翻满船愚人众的家伙在你这里?走没走?我是不是来晚了?”
见到阿曼多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少女清了清嗓子,如同歌剧般摆好了早已练习过多次的姿势:“异国之人,能见到本神明是你的荣幸,能沐浴神的荣光更是种恩赐,谅你从未见过神明的容颜,所以这次我便宽恕了你的无礼,把头抬起来吧。”
低头看人的阿曼多:?
“这位是芙宁娜女士,枫丹的水神。”
阿曼多似乎隐约听到了这位最高审判官叹气的声音:“对她问声好吧,她特地摆好了姿势等着呢。”
阿曼多:“......您好。”
“哼!”
芙宁娜扬了下头,勉强认下了这句听不出来有多少尊敬的问好。
少女模样的神明上下打量了黑猫一番:“看起来的确很能打,不知道能不能打过.......”
最后那句话因为说的太小声,以阿曼多的耳力都没有听清。
“你们问完话了?没事了?”枫丹的水神对这件事很关注,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确定是他解决的这件事吗?”
阿曼多有些不明所以,他不确定水神的目的为何,所以并未率先开口。
“只是问话告一段落罢了,也不能算是完全没事。”秉持着严谨的态度,那维莱特一一解释了水神的疑问:“至于您问的‘解决的这件事’应当是指的是清空了整艘船的愚人众吧。我想除了这位先生出手以外,船上的其他人或多或少也参与其中了。”
芙宁娜一听就知道那维莱特的意思是想要保护眼前这个人,这让她更加好奇了。
多年的相处告诉她,这其中定有猫腻!
她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个不错的想法了,她没去管那维莱特的表情,而是转头看向阿曼多:“事情是这样的,因为这件事闹得有点大,得知了事情原委的愚人众执行官率先向枫丹方面发出了问责,由于现在没了愚人众方的证人,枫丹船队的话又不好作为中立证据,所以我一会要带你与那维莱特去参加一个茶会。”
“芙宁娜女士,”那维莱特蹙眉反驳:“与至冬的高层会面,理应不需要与两国无关的普通人参与其中。”
“什么普通人,他可是证据,是唯一一个能证明是愚人众先动手的证据!”芙宁娜振振有词:“无论怎么样,只要咬定是愚人众先动的手,我们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见那维莱特还想要说些什么,芙宁娜再次开口:“难道你有证据证明船队与愚人众达成了协议?这次的事故是他们自导自演?还是说眼前这位与愚人众是同盟,不能作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