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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茶茶好像有些混乱了。”
让她想想,他们最开始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来着?是取材吧?是为了一茶的下一本故事书寻找灵感吧?
然后他们做了什么来着,与村里的人打招呼,然后莫名其妙的说到了有关‘家’的话题,茶茶还记得一茶说茶茶和他是‘家人’。
这样想起来,‘家’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害怕了?
不对不对,茶茶在想取材的事情!
取材取材...哦对!一茶说他们是来取材这个雕像背后的故事的。
......咦?一茶这不是知道吗?
好像...一茶刚才说过,他带自己来是因为想要告诉自己做一个决定之前一定要考虑一下家人的感受,要考虑一茶的感受......茶茶要做什么决定吗?
见小狐狸一会摇头一会点头,一会迷茫一会醒悟,冬弥一茶就知道这个聪明的小脑瓜里面得出的结论(或者压根没有得出结论)肯定与自己想要告诉她的东西相差甚远。
茶发的少年无奈叹气:“好吧,茶茶,我的意思是,你做什么决定之前跟我商量一下。”
小事倒是不用,让茶茶自己看着办也成,但大事...
不,说到底,以茶茶的聪明才智,这只妖狐的小脑瓜真的能分清什么是小事什么是大事吗?
一想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茶茶被骗得底裤都没,冬弥一茶就感到了一阵阵眩晕,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冬弥一茶想:自己一定!一定!!一定!!!要在自己去世前教会茶茶如何分辨各种事情轻重急缓,让她最终成为一只聪明的狐狸,而不是‘聪明’的狐狸!
他以融竹名义发誓!
冬弥一茶知道最好的教育方式是寓教于乐,以故事的方式将各种道理将给尚且年幼的妹妹,但稻妻这片土地上的故事大多不那么...适合小孩子,所以在写《怪奇物语》的同时,他也在给茶茶写一本独属于她的故事书。
“茶茶懂了!”小狐狸恍然大悟:“早说嘛,茶茶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之前她因为调皮做错了一些事情,被尚且还在磨合中的冬弥一茶不断暗示。
然而小狐狸呢?茶茶完全意识不到被暗示了什么。
当时的冬弥一茶对待她时,还带着几分贵族少爷的矜持,习惯了对待陌生人端起架子的少年,面对刚加入这个家的小狐狸颇有些束手无策,然而长时间的磨合下,他悟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对待茶茶有话直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于是冬弥一茶立刻切换了对待茶茶的态度,立刻从矜持猫猫变成了热情狗狗,这也是他的友人们最熟悉的一面。
至于茶茶...嗯,她完全没有察觉到来自一茶的任何变化。
在她看来,他们之前不过是不熟悉,现在熟悉了不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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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见证了茶茶智慧的一面后,冬弥一茶对于茶茶就格外放心不下,早期的茶茶会偶尔出门遛弯,她每一次出门一茶都忍不住跟着她,看着她安全的回到家后才彻底的放心下来。
后来茶茶的生活圈逐渐与冬弥一茶贴近,这让冬弥一茶既欣慰又担心,欣慰与茶茶终于不会满山乱跑了,担心于自己离开后茶茶万一在城里被人骗了怎么办?
他的这番焦虑到让冬弥一茶自己都觉得好笑,于是他把这个自己的焦虑形象细化,塑造成了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老婆婆,加入了自己的《怪奇物语》中,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艺术来源于生活了。
故事中的老婆婆有一个备受她宠爱的女儿,在她看来,自己的女儿美的倾国倾城,乖巧又温柔,说话总是细声细语的。
老婆婆从她还小时就没有让女儿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就连女儿去山里采果子都会偷偷跟过去看着她,她时常认为自己离开后就没有其他人这么爱她的女儿,于是更加紧紧的盯视自己的女儿。
一来二去下,老婆婆甚至认为她的女儿被很多人觊觎着,出于保护的目的,她命令自己的女儿待在家里,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门,她的饭食也是由老婆婆从门口间的一个小缝隙送进去的。
某一日,老婆婆又为女儿带来了她的饭,却发现这次的饭无论如何也塞不进去了。
慌乱之下,她只好让那些觊觎女儿的人去开启被她紧紧封锁的大门。
落锁的门扉被众人打开,铁质的大门重重的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老婆婆塞进去的饭食满满当当的堵住了整个房间,腐烂发臭的味道侵蚀着众人的鼻腔。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结局并不重要,在冬弥一茶看来,重要的是读者们的想想,他很喜欢阅读在读者头脑风暴过后寄过来的信件,他们的猜测千奇百怪,对冬弥一茶来说,很像是读了几篇完全不同的,崭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