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点了点头,挑出重点:“顾慕今晚,住在启悟堂的寝庐里?”
傅余齐点了点头:“四师弟,你就放心吧,大师兄的安排,什么时候出过差错。”
他有气无力的“哦”了一声。
平素生龙活虎的师弟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二医仙见了更不好受了,他搁下茶盏,先暂时将自己从医术不精的错觉中撕扯出来。
“阿谨,去二楼,你将上衣脱了,我动用真元内视你的五脏六腑,你的病,我定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所有女眷皆避嫌的都留在了一楼。
二楼,卧室里,严谨光着上身趴在床上,露出健硕的脊背来。
“二师兄,我腹部骨头还没有长好,非要趴着才能查看五脏六腑吗?”
二医仙面色凝重:“你那肋骨断一百次我都可以给你接回来,包你完好如初,趴着我看的清楚,我今天非要弄清楚,你为什么发热不可。”
严谨无言以对,只好忍着疼趴好,方便他二师兄对他下毒手。
从外面看,飞阁流丹二楼传出一阵又一阵的浅淡光芒。
傅余齐守在一旁看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子时都过了大半,衡阳山处在一片沉寂之中。
二医仙颠倒来回了几百遍,将严谨五脏六腑的每一根小血管都查看清楚了,也没弄明白严谨究竟为什么会生病。
严谨现在觉得头晕脑胀也不算什么了,他趴了许久,趴的浑身血液都不通了,再趴下去,觉得自己没有先病死,应该会因为血液循环不通而亡。
艰难的自己一手撑着身体翻过来:“二师兄,还是查探不出病因吗?”
二医仙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对于修医道的来说,连病人的病因都查探不出,好比考试教白卷,说不出来的焦躁。
严大少爷此时,已经困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身上,连洗澡都省了,给自己捏了个清洁诀:“师兄,我困了,就先睡了,若是实在查探不出,不如就先住在飞阁流丹,明天早上起来再说。”
严谨头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他脸色酡红的仿佛涂了一层胭脂,脑门上有一股热血一波一波的往上涌,严少爷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五六岁的时候,那时他贪玩着了凉,病了整整三日,严贵妃领着御医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三日。
人在虚弱的时候总是会容易想起双亲。
严谨又梦见了他的父皇,在御花园里陪他踢蹴鞠,一片欢声笑语,后来,画面一转,他本以为一直会宠爱他的父皇,亲手把他赶到了衡阳山……
见他真的睡着了,无奈之下,二医仙只好作罢!拎着药箱与傅余齐一起去休息了。
待二人走后,名为“寅七”的栖息神虎兽,悄无声息的从房梁顶下一跃而下,正好落到严谨的身边,堂堂神虎兽像只猫似的蜷缩在主人身旁,将头埋在腹部,没多久也进入了梦乡。
寂静笼罩着飞阁流丹,自然也不会错过启悟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慕停止了练习“吸纳之法”,怀中抱着书,倒在矮榻上睡着了。
顾慕一睡着,他指尖的那粒朱砂痣无人看见的亮了一下,同一时刻亮起的,还有严谨指尖的那一颗。
次日清晨,依旧是明媚的一天,日头缓缓升起,衡阳山一派祥和,在春风的吹动下,冬日的枯枝重新焕发生机。
李闻夫子夹着一卷书姗姗来迟,他甩着宽大的袍袖,走的慢慢悠悠。
一进传授衡阳最基础秘法的课室,李闻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是少了一个人。
“坐在最后面的那个顾慕,怎么没有来?”
张西柳眼珠转了转,挠了挠他的癞头道:“回先生,顾慕今日还未出现过?”
李闻是个尊师重道的,十分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又想起这顾慕昨天早上就迟到,当下垮下脸:“顾慕在哪里?去个人,将他给我带来?修行之路,怎可这般懒散。”
张西柳一听,飞快的与他身后一个贼眉鼠眼的仙缘者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答:“是。”
说完之后,二人同时跑去启悟堂最好的那间寝庐寻人。
贼眉鼠眼的先猜测着问:“西柳兄,这顾慕不会还没有起床吧?”
第47章 翻找
春光明媚,弱柳扶风,寝庐沉浸在暖洋洋的阳光里。
癞头道士满不在乎地说:“谁知道呢?刘良兄,走,进去看看。”
刘良:“正好,门都没有落锁!”
二人大喇喇地走了进去。
“这地方真不错,你看,那儿还有单独的书房,这儿还弄了个单独的洗澡的地方。”
“安排照顾的这么好,这顾慕要是跟梁以升不认识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