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谨一怔:“净化?”
此时正好走到衡阳山的正门前,严谨放下顾慕站在山门往下看去,整条山路俨然就是个净化法阵。
包括大师兄在内的衡阳弟子都回头往下看,果然发现了这条山路的不同寻常之处。
在外游历的弟子走这样的一条净化之路,不仅可以坚定心性稳固境界,而且如果弟子在外不留神被妖魔鬼怪附体也会被识别出来,衡阳派规定弟子不得动用真元,脚踏实地走山路居然是这样的用意。
二医仙听到顾慕的话,感叹道:“顾慕,你小小年纪,居然能看出衡阳山路的寓意,看来,你确实跟我派有缘。”
大师兄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站在严谨身侧的顾慕,心绪又开始不宁,他飞快压下藏在心中的一点酸意,指尖白光一闪,水镜开启,衡阳内景展露真面目。
处处都是满目苍翠,或秀丽或端庄的建筑隐于树木中,远远看去,飞檐四角高高翘起,廊下挂着一排五颜六色的彩球做装饰,那彩球大约被施了法术,光辉流转,熠熠生辉。
绕过几座山头,又走过一段长坡路,窥天殿端庄的立于半山腰上,待再走近一些,可以看见窥天殿旁边的孜暮厅,不是正式训/诫八千弟子,窥天殿正殿并不开放,只开了一侧的孜暮厅。
顾慕跟随众人进了厅里,只见一个长得跟司空山里差不多的白胡子老爷爷稳坐上首。
小师妹没有睡醒被搁在一旁的椅子上,剩下的几个人站成一排,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掌门。”
司徒安掌门接受了弟子的行礼,一挥锦袍让众弟子起身。
“以升,你回来了,此次去北辰殿,怎么还带了一个小公子回来?”
梁以升:“师父,这位小公子叫顾慕,与我们衡阳派十分钟有缘,去年再南溟的时候,师叔与四师弟就救过他一命,此次弟子前去北辰殿,机缘巧合之下又遇见了他,见他无家可归,便带回衡阳。”
司徒安看着顾慕,那样的容貌世间少有,记忆深刻:“我记得他,他不是被北辰殿的大弟子郑明带回去了吗?”
梁以升偏过头看了一眼严谨,然后才说:“是,不过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流落街头很长时间了,师父,我衡阳乃名门正派,且上苍有好生之德,弟子知道衡阳八千门众,门人众多,就让这顾慕先做一个挂名弟子,先送去启悟堂学一些修炼入门书籍,如果过了考核再记在我派长老名下,若是没有仙缘通不过考核,再送往山下做一普通人。”
掌门司徒安捋着胡须思量。
衡阳八千门众,并不是指这山里真有八千个弟子。
自古以来,修仙贵精不贵多,每年都会有“得仙缘”的人来到衡阳学艺修炼。
数百年积累下来,曾经做过衡阳门生的人众多,这其中又有许多仙缘浅薄的人早早就断了修炼之路,只能下山做一普通人,有的心胸开阔,一辈子或隐居或入世,各有各的风采,有的心胸狭窄,打着衡阳派的招牌招摇撞骗,有幸被真的衡阳弟子识破,上报衡阳派处罚,司徒安这些年有些精力不济,当下决定不再收门生,绝了这些招摇撞骗。
第43章 取名
严谨见掌门面露犹豫,捅了捅站在身旁的三师兄。
傅余齐被捅的莫名其妙,然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掌门师伯,顾慕上山的的时候,竟参破了我派‘净化法阵’的寓意,可见他天资聪颖,仙骨独绝,必能参悟天书,企及大道。”
严谨忍不住用咳嗽声打断傅余齐,这娘们唧唧的人,夸的也忒过了。
但是夸张点也有好处,掌门听说他参破了净化法阵,果然表情一变,又重新恢复了慈祥和善:“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能有这样的领悟力,看来确实与我派有缘,阿谨,你救过这孩子二次,等会你带他去启悟堂,以‘仙缘者’的身份计入挂名弟子。”
“是。”
就这样,顾慕成了衡阳挂名弟子。
随后,梁以升表情一变,将霍许卿的红绡鞭从储物袋里拿出,递给司徒安。
“师父,此去北辰,我们在望江山附近,找到了大师姐的红绡鞭,不过师姐魂魄在外流浪那么久,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等我们从雾河寻到大师姐的气息时,她已经……已经彻底魂飞魄散了!”
司徒安听闻此事,表情凝重,对着红绡鞭沉默良久,最后,虚发皆白的掌门对着虚空挥了挥手。
“一路舟车劳顿,你们几个也辛苦了,都各自回去休整,许卿的后事,过几日再议。”
师兄弟几人对掌门行完礼,依次退出孜暮厅。
不知不觉,夕阳西下,月亮东升,还有星星做陪衬,在仙山上看夜色,整个天幕美如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