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我派有一弟子误入贵教阵法,大祭司能否在处理教中事物闲暇之余,能帮忙寻找一二。”
落晴略一思虑。
“衡阳掌门说的阵法可是南溟宫上空的那个,那阵法被我教不听话的劣徒修改过,原本固定的阵法中心出了差错,如果贵派弟子真的被阵法卷入,大概还留在南溟宫附近某处,司徒掌门若是不嫌弃,跟随我回南溟宫寻人如何?”
司徒安是个妙人,收严舅舅供奉毫不手软,这时做出“不好意思”的姿态来。
落晴:“我派刚刚经过内乱,人手不足,实在没有多余人手去帮忙寻找,只能勉强分出一二个第子给掌门带路了。”
北辰殿掌门这一趟来南溟就是寻异宝的,本来还有个天下苍生的的幌子遮一遮,现在这天下第一神秘的南溟宫主动撩开面纱,哪里有不去之理。
于是,刚刚还推三阻四的北辰殿掌门齐莫渊,这次不用人开口,欣然前往。
天上又重新排布着一列列的车架,为防止南溟百姓慌张,各派都在各自座驾上施了障眼法,凡人看不见,修士却可以。
就在趁众人将一干座驾升上天的时候,三师兄傅余齐走了过来,塞给了严谨一个馒头。
“四师弟,见你没吃饭,给你!”
严谨这三师兄平时婆婆妈妈的很,性子比妇人还妇人,却也是众人中最细心的一位。
严谨拿着馒头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却觉得不对劲起来,便四下看了看。
婆婆妈妈的三师兄傅余齐问严谨。
“你找什么呢?”
“三师兄,我带回来的那个人,他叫顾慕,大概这么高,看起来十五六岁,长的……挺好看的,三师兄可曾看见他去哪了吗?”
严谨想着该如何形容一下顾慕的长相,想了一会却没有一个准确的言语,只好顺从内心的真实感受,化为“好看”二字。
傅余齐听了,迅速反应过来。
“你说的是他啊?是不是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袱的那个,他刚刚要跟着你一起进后院厅里,过拐角的时候,正好被大师兄带回来的那个看见了。哎对了,四师弟,大师兄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叫顾雯?顾雯?顾慕?名字那么像,姐弟吗?可是长的不怎么像啊?”
这段话完美呈现了傅余齐的特质。
严谨很耐心的听三师兄问完无数个问题,然后才在一大段话中挑到重点。
“所以,三师兄,顾慕是被顾雯带走了,带去了哪里?”
严谨一句话将傅余齐带回了正途。
“哦!顾慕被顾雯带去了前厅用饭了。”
严谨听到了那笨蛋没有饿着自己,稍稍放下心接着啃馒头。
天上的车架一个接一个的升上去,傅余齐闲不住跟个老妈子似的开始操心起来。
“哎哎哎!这车没套牢,别飞一半掉下来。”
天上的弟子还遥相呼应:“知道了,三师兄。”
操心的三师兄满意的转过身。
严谨觉得天上弟子会应傅余齐,多半是不想再听三师兄罗里吧嗦。
闲不住的三师兄一转过身,就面带惊喜,严谨眼睁睁的看着三师兄笑成了一朵小菊花,这小菊花一边笑一边往前走去。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没有陪师父一起招呼客人吗?咦!大师兄,你这手上拿的是什么?”
严谨闻言,啃着馒头一转头,只见大师兄梁以升手上拿着吃食,听闻临仙镇的芝麻烧饼十分出名,刚出锅的又香又软。
下一秒,妇人之妇的三师兄就惊奇道:“芝麻烧饼?哪来的?”
大师兄神色平淡的看了一眼正在啃馒头的严谨,神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
“三师弟,给你!”
说完,大师兄将芝麻烧饼往傅余齐手上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傅余齐自言自语:“大师兄,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不怪傅余齐有此疑问,梁以升自小就被当成衡阳派的未来掌门再培养,言行举止,心法功力,无一不被要求精益求精。
别人用三分力做一件事,大师兄就得用十分力做一件事,长此以往,梁以升成为了所有衡阳弟子的榜样。
被架在这样的框框里,梁以升就是其他门派掌门口中别人家的大弟子,在同级弟子中,大师兄是仰头之月,是不可攀摘的湖心之莲。
突然有一天,这样的楷模无缘无故的给你送了一个饼,你奇不奇怪,慌不慌张。
严谨走过去一拍三师兄的肩膀。
“大师兄给你,你就放心的吃,还能毒死你不成,真有毒,你再去找二师兄看看。”
傅余齐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遂放心的一口咬在了香喷喷的烧饼上,吃的唇齿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