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擒贼先擒王。
三分剑注满灵力,剑身往前笔直刺出,不管是人是鬼,掀飞无数。严谨身姿如闪电,快速跟在三分剑后,卷进了亡灵堆中,此时他在亡灵中央,距离落情大祭司的位置还有一半距离。
落情不瞎,见有人斩杀了过来,又召唤出点亡灵,将严谨刚刚杀出的重围填满。
严谨边打边看回头了一眼,见衡阳十大长老虽然不至于落下风,却无人直接像他一样用剑砍杀,都是用法术控制法器,各显神通。
遥遥相对一眼,许是明白严谨要做什么,司徒安祭出一柄长剑,在半空中分化出无数剑影,将眼前的亡灵斩碎。
掌门一出剑,衡阳派所有弟子也祭出长剑,一时间,半空中无数剑影颤鸣,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趁着法器在天上飞,很吸引目光——扰乱视听间,严谨悄悄又将三分剑往前推进,打算趁乱劈碎落情手中幽花。
那些亡灵有强有弱,手里拿着身前法器,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只会砍杀这一招,金色真元一道接一道打出,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杀出一条血路来。
严谨刚一靠近落情大祭司,无数锋利的幽花花瓣凝在眼前,结成一张网阻止了他的靠近。
三分剑感觉到了千斤坠顶的压力,握剑的腕骨一阵巨痛。他咬紧牙关,眼神坚毅镇定,顶着重压将三分剑反手一挑,割断了落情的一缕发丝,可惜,没能打碎她手中幽花。
这一动作激怒了大祭司,她感觉到了挑衅,一个衡阳普通弟子,居然敢单枪匹马来杀她!神色蓦的狠历,暗红色幽花全部变黑,指尖眼角黑气缭绕,大祭司显然是——入魔了。
“胆敢伤我,死!”落情一开口,果不其然,魔气四散。
数枚幽花,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悬空照着严谨打来。三分剑一挡,噼里啪啦,密集的撞击声好似过年的鞭炮声,让人一阵耳鸣。
严谨真元调动的太快太猛,全力抵抗中,一口血涌出喉头,全部喷在了大祭司的幽花上,这落情大祭司不知道因为什么入魔了,见血之后,她更加疯狂兴奋,发出一阵狂笑,落花亡灵嘶吼回应。
这时,远处天空有几道身影飞了过来,原来是梁以升领着一行人也回来了,他一看场中情况,没有多余废话,领着一小部分弟子加入战局。
大师兄琴弦割裂无数亡灵,大祭司又被严谨缠困住,掌门得以有空隙,联合几位长老,手诀连连,花了半柱香功夫,重新布好衡阳山结界。
“快,修为低微的弟子去结界内躲避。”结界一布好,司徒安厉声喝道。
严谨又跟大祭司过了数百招,不相上下,难分伯仲,打的正欢,突然一阵声音传来,那声音好沉重,似闷鼓雷击,带着点点煞气。
落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后退,神情恍惚,还带着一丝恐惧,她很明显的不想与严谨再打下去。
严谨回头一看,果然是顾慕出现了。
顾慕长袍无风自动,踏夜色清风而来,冰蓝色的眼眸凝视着一切。他容貌大改,衡阳弟子已经认不出,纷纷在想,此人是谁?怎么从衡阳山结界里跑了出来?
下一刻,就听见了他自报家门。
“吾乃南溟帝君,落花亡灵,退。”
他的声音像是冰棱一样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压,像是千斤重的海水坠顶。
无数亡灵迫于威压,这些行尸走肉一般的东西歪着脑袋低下头颅,全部凝滞原地不动。
南溟大祭司发出一声轻笑,远远的对顾慕行礼,身姿柔美,神情自若:“属下落情,见过帝君,一别两年,帝君总算是出现了,害的落情好找。”
场中众人,都听出了南溟帝君与落情对话中的怪异,除了严谨知道个一星半点,其余人都是一头雾水。
顾慕冷笑:“不劳大祭司费心,本座现身了,你若现在退下,本座可以给你留一条全尸。”
落情神色一顿:“帝君,那可未必,说不定,你会被我重新封印。”
顾慕斜睨了落情一眼,眼中的“厌恶鄙夷”毫不客气的飘出。
通过这短短几句话,衡阳众修士听明白了一点点,原来南溟宫这又发生了内乱,捎带脚把他们带上了。这次不是弟子改阵法小打小闹,而是一派掌门对上大祭司!
听这话音,司徒安脑门一疼,深觉顾慕必然会出手,可这一旦动手,一个不留神间,衡阳山岂不是都会没了,顿时觉得沾了塌天大祸。
好在顾慕是个——爱惜师兄家一草一木的,已经毁了飞阁流丹,并不想再毁春涧堂。
严谨站在顾慕身后,看到他升起一个透明罩着,那罩着好似一个倒扣的碗,兜头将落情罩住,有人认出,那是有名的仙家神器——朱雀瓶,在里面大战800回合,也碍不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