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慕激动之下,将严谨的手指越握越紧,对这种撩而不自知的人——少爷一下子把师弟抱坐在自己膝盖上。
“师,师兄!”
“怎么了?”
“这样的坐姿,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这样你不是能看的更清楚些,再说了,刚刚在寅七背上,你不也是这样抱着我的吗?”
顾慕仔细想了想:“不一样,刚刚在寅七背上,我没有坐在你腿上,而是坐在寅七的背上。”
不上道。
严谨心中暗骂。
过了半晌没好气道:“我说这样坐就这样坐,并排坐太挤了。”
顾慕天真道:“原来是这样!”
严谨:“……”
时间流逝,晚霞散尽,天幕低垂,皓月当空。
有车幔遮挡,无人发现大猫身后师兄弟的猫腻。
温情脉脉的时刻总是这样短暂,天黑后,到了惨案发生地。
白云观在月色下朦胧,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平静,严谨没有闻到妖气,也没有感觉到煞气。
为了不打草惊蛇,衡阳山弟子都在半空中收了坐骑,提气丹田,漂浮在半空中。
严谨托着顾慕,让他也在半空中站稳。
周呈站在严谨前面,指着一处对梁以升道:“仙长,那就是白云观,我师父师叔,师兄师弟,都没了。”
梁以升周身白色光芒一闪,以真元灌入双眼,去看白云观内部,只见血白的墙壁上血迹斑斑,那庭院里隐隐有真元流动,好像是有人布了阵法。
周呈一说完,不管身后众弟子脸色,脸色焦急的飞身落到白云观前。
梁以升还没有探查完白云观全貌,就被周呈举动吸引了注意力。
周呈一落地,本来悬浮在半空的衡阳山弟子也紧跟着落地。
白云观的大门敞开着,门前石阶干净非常,看起来像是被人精心打扫过,门前的铜锁上,还插了一把艾草驱邪。
严谨看了一眼那艾草,打了一道真元附上,探查了一下,这艾草没有问题。
这时,所有弟子慢慢顺着台阶进入道观内。傅余齐边走边压低声音道:“大师兄,这妖怪是早上杀的人,现在是半夜,有那么傻的妖怪,杀完了人不跑,等着我们去抓它。”
梁以升一转头对傅余齐说:“就你想得到,我们都是傻子,那周呈已经跑到了观里,真出什么事怎么办?走,进去看看。”
倒霉催的傅余齐只好“哦”了一声。
一踏入白云观里,顿时妖风阵阵,狂风在耳边呼啸,卷起落叶无数,一下子将白云观的大门吹得关上。
修为低一些的弟子,被风吹得摔在了门板上。
梁以升几根琴弦出手,帮助了修为低微的弟子稳住身形,衡阳山弟子随即听见了阴恻恻的笑声。
那笑声好像是从地狱里传出,带着无边哀怨,像是身前受了许多苦,死后的不甘日积月累,才能造就这样的怨愤。
梁以升深通音律道,五指一抹,无数琴弦从他手中出现,他想了想,那些琴弦眨眼间又变成了一把古琴。
大师兄很少会在众人眼前祭出这把古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要将好端端的仙器拆开使。
那把古琴琴身黑红色,琴弦流光溢彩,这笑声太能扰乱心神,梁以升拨琴,打算用一曲清心寡欲的曲子相抗。
还没有弹几个音,那笑声戛然而止,前方一团光亮出现,那光亮似月亮初升,看着很柔和,所有弟子都看着那团圣洁柔和的光亮。
梁以升也忘记了弹琴相抗,头一歪,倒了下去,紧接着弟子们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
严谨倒下去之前,打出一道真元,护住顾慕心脉,然后抱着三分剑装睡。
那团圣洁的光亮渐渐熄灭,渐渐化为一个女子形状,那女子一身白衣,杏眼桃腮,眉间微蹙,长相漂亮,气质忧郁。
严谨可以肯定她不是妖,她身上不仅没有妖气,而且有修士的灵气。
周呈不远万里的跑到衡阳山,将一众年轻的弟子引来白云观,到底是为了什么?
严谨本想在装睡一会儿,看看这白衣女子究竟想做什么,大师兄却捧着琴蓦的睁眼。
严谨就知道,梁以升修为跟自己不相上下,哪里会没有看出不对劲。
不过这女子不知道修习的是什么法术,着实厉害的很,恐怕场中除了还有自己护着的顾慕,其他人是真的晕了。
严谨与梁以升一同站起身,古琴与三分剑同时出手,一同往那女子袭去。
三分剑暴虐的往前冲去,梁以升的琴弦紧跟其后。
不料那女子修为不低,想也不想,足尖轻点往后掠去,严谨哪里能容她逃走,一剑追上,直送要害,不料那女子被三分剑轻轻一碰,化为了一缕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