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轻轻响起,不多时,众人就走出了山洞。
走出山洞,外头阳光灿烂,寅七一身油光水滑的皮毛在日头下闪闪发亮。
司空山里:“这原来不是个猫,是只老虎,还是栖息神虎兽?”
提起这个,严谨不免心中得意,寅七长的比老马贵气不少:“师父,这是徒儿新收的坐骑。”
司空山里大概是很喜欢寅七,拍了拍手掌装慈爱:“过来,让我抱抱。”
不料平时对严谨呲牙咧嘴,非武力不可镇压的寅七,居然乖乖的跳到司空山里的怀中。
顾慕见大猫窝在“神仙爷爷”的胳膊弯里,微微一愣,他本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此时正值下午,云淡风轻,严谨将话题续上:“师父,闭关那么久,伤都养好了吗?”
严谨提及此处,司空山里仰头看着天,无限伤感:“年纪大了。”
严皇子一愣,立刻关切的上前:“师父,你以前闭关,最多七日就出关了,这次都多少个七日了,难不成以师父如今的修为,还治不好区区普通内伤?”
老顽童一反常态,神色一默,低下头岔开话题:“现在不管内伤外伤都好了,对了,有些日子没有去你的飞阁流丹,走吧——让秋月给我做点好吃的。”
常年笑呵呵的人,一旦伤感起来就会显得很奇怪,严谨敏锐的发现老顽童避而不答。
不过司空山里走的飞快,没有给宝贝徒弟探究的机会。
时间流逝,夜幕低垂时,飞阁流丹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好吃的,就连严谨禁了一个月的清蒸鱼也重新上了桌。
大猫一口叼过鲜嫩的鱼肉,吃的心满意足。老顽童依旧没什么吃相,狼吞虎咽很不优雅。
用完饭之后,老顽童破天荒要求道:“徒儿,天色已晚,不如你送为师回春涧堂。”
严大皇子本想拒绝,但是这种要求是头一次,乍一听,有些新鲜。于是出门时穷奢极欲的,顺手拿了一块“照明水晶”当灯笼使。
看的老顽童一阵肉疼,本来想开口训斥他两句,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闭了嘴。
师徒二人慢慢的走在石子路上,大多数时候,司徒山里有着不输傅余齐的聒噪,在这天色将黑未黑的时候,老顽童居然反常的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春涧堂,老顽童参破人生似的,摆摆手对严谨道:“徒儿,飞阁流丹到春涧堂的路,统共就那么远,为师想着,还能多和你走一段,但是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严谨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正欲问究竟怎么了?老马师伯低低嘶鸣一声,将老顽童迎了进去。
安全将师父送到窝,严谨调转船头,春涧堂大门开合了一下,从门缝里飞出一本书。
“顾慕连师兄都叫上了,想想你大师姐当初怎么教你的,你便怎么教顾慕,基础入门书给你,你也感受一下带徒弟的苦恼。”
阿呸,这是指桑骂槐的在说严谨总是跟他唱反调。天地良心,除了刚来那一年,其它时候,少爷还是挺尊师重道的。
不过,没几日顾慕那“假师弟”,的确要考试了。
严谨修仙的时候,不是自愿,所以入仙门的时候,也没见得有多高兴,反而是带着脱离泼天富贵的惆怅。莫名其妙的,顾慕能入仙门,他倒是先替人家忍不住的愉悦。
少爷拎着书回飞阁流丹,在书房里消磨了三日,樱花全谢,荷花初露尖尖角,衡阳弟子换夏衣,终于到了顾慕测试的日子。
所有“仙缘者”一字排开,坐在启悟堂的院子里,早就铺好的书桌上,放着答题用的笔墨纸砚,书桌上施了法,可以答题答的慢一些,但是绝对不允许作弊。
第一场是笔试,考一些仙门基础题,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怎么区分”,或者“当今盘古大陆主要有几大修仙门派”,再或者“修仙途中最主要的是什么”……
有选择题,有填空题,最后是简答题,卷面分只要过半就算及格。
上午的笔试算是送分题,基本上没有“仙缘者”会卡在这一关。
最主要的是下午的武试,衡阳山热爱和平,不爱打打杀杀那一套,为此还专门设置了禁制,防止弟子私斗。
这武试主要考的就是“吐纳天地灵气”,怎么考,从启悟堂的水潭里,摘下二十来朵闭合的莲花,每人一朵,只要弟子们使用灵力将莲花花瓣打开就算过关。
早上的笔试一般不会有人来观看,实在也是没什么好看的。
严谨本来也不打算去的,就坐在飞阁流丹的书房拿着《天书》温习,天书纸张散发着灵气。他看了一会,发现这书不是特别能看得进去,于是起身在书房里站着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