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想当面跟你们道个歉,上次用那样子语气和你们说话,太抱歉了。”店主语气真诚。
曲沉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我都没放在心上。”
托尼打圆场:“阳阳自责了挺久,今天大家把话说开,这事就揭过去吧。”
“嗯!”
双方都有心修复关系,闲聊的气氛很是融洽。
他们聊了会儿轻松点话题后,店主犹犹豫豫开了口:“我有个事想问问你们。”
曲沉心中警铃大作,硬着头皮问:“什么事啊?”
“那封信……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曲沉过来时,想了一路的借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好。
孤君亦看出来曲沉的窘迫,不动声色的接过话:“怎么突然问这个?”
店主的心情明显低落下来,喃喃开口:“我打听到一些消息。那个人,半年前就死了。在他的老家x省,出了车祸。”
x省?
曲沉听到这个地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x省离亓衢市足有五百多公里,坐动车都要三四个小时。鬼遇上活人多的地方,都要避着些,像动车、火车这种交通工具,还得看人少的时候才能搭上。
一般的鬼是很少死了还跨省乱跑的,曲沉本以为男鬼是死在亓衢市,葬在市区墓园的,没想到还是一只外地来的鬼。
店主没有注意到曲沉的异样,继续解释道:“他一年前跟我分手后,就回老家结婚了,结婚那天还拍视频发朋友圈。”
说到这,店主自嘲一笑:“确定他真的结婚后,我才死心了。把他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搬出了一起住的公寓,他那边认识的朋友,也全被我屏蔽了。
“这一年来,我将与他有关的东西全部销毁,慢慢走出来,决定开始新的生活了。现在,他又来出现在我生活中……还让我知道他死了的消息。”店主脸上没有一滴泪,但那个表情比哭还难看。
“阳阳。”托尼伸手抱了抱店主,无声的安慰着。
曲沉攥着手心,嘴唇张了又张,终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说出那轻飘飘的三个字:“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相信这事不是你们有意的。”店主道,“只是,能不能求你们告诉我,那封信是从哪里来的?”
“我……”曲沉不能说,只能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
店主眼神暗了暗,眼底划过失落。他强打起精神,扯出一个笑来:“不用说对不起啦,不想说也没事的,我只是好奇,想知道而已。”
孤君亦搂过曲沉的腰,替他说道:“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希望你能理解。”
“嗯,我知道了。”店主点点头。
他也看过曲沉以前的朋友圈,知道曲沉是警务人员。这样的身份,有秘密不能透露也是正常的,他要是刨根问底,说不定会害了人家。
气氛凝滞了片刻,店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店主道:“请问……那张卡还在吗?”
“是那张银行卡吗?”曲沉不确定的提问。
“嗯。”
“……”曲沉抬头,与孤君亦面面相觑。
“是不在了吗?”店主也觉得不好意思,自己之前说不要的,就算丢了,也不能说什么。
“还在的。”曲沉挠挠鼻子,尴尬道,“被我们送回去了,哈哈!”
店主松了口气,“还在就好。”
“我们明天要是有空,就去拿来给你。”
“这也太麻烦你们了,我对那个公寓很熟的,自己去拿也行的。”
“不麻烦,我们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沈先生。九月底的时候,就听房东太太说他住院,一直想去探望。”
曲沉这话说完,店主和托尼的表情都怪异起来。
“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吗?”曲沉不确定的问。
店主和托尼相互对视,两人表情都有些犹豫。
迟疑了几秒,托尼艰难开口:“你可能不知道,王先生他、他去世了。”
“什么!”
曲沉差点跳起来,孤君亦脸上也有几秒错愕。
“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先生在上周五晚上,被、被发病的沈先生……误杀了。”
“!”
曲沉瞳孔地震,跌坐回蒲团,好几秒都没回过神。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先生被王氏的人领走了,沈先生听说被安排强制治疗,现在关在市郊精神病院……”
托尼说的市郊精神病院,就是任铭旭接受治疗的那一家。
虽然这家精神病院是私立的,但比起一些无良的精神病院要好得多,很少传出捆绑、电击、滥用药物、虐待病人的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