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开着车听着好友讲述,讲述他那位未曾谋面的长姐所经历着的人生百态,花少已经不仅仅是头皮发麻和冷颤发抖的状态。
此刻,他的心里像是压了个秤砣似的,堵的慌。
“这TM也太欺负人了吧,这是不拿她当人看啊......这群王八羔子,等着,小爷这就去收拾他们。”
“唉,不是,你和那女的什么关系,这么义愤填膺的......等等,她那不知谁是爹的孩子,不会是你的种吧。”
“呸呸呸,小爷我怎么可能有孩子,小爷我对着女人都硬不起来,瞎想什么呢。”
“噢,也是,你没这功能,差点忘了。那你小心点,需要帮忙再喊我,我还得给我媳妇冲奶去,正喊我呢,先不说了。”
挂了电话,花少油门猛踩,表情沉重。
坐在副驾上一直不曾发言的杨木易,这会儿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车内的气氛,莫名地安静。
直到冲进病房,见到正要被推往手术室的女人,花少看着对方那张瘦弱苍白毫无生气,但却像极了他那便宜爹的脸,怒气值终于爆破。
他一把拦住了推车护工和随行护士的去路,径直走到了女人面前,眼眶不知为何竟泛起了红。
“是你自己同意捐肾的吗?”
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直闭眼沉默着,直到听到花少的问话,她才似有所感的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花少的那一刻,只觉眼前这双泛着点点星光的眼,怎会如此熟悉。
花少长相随母,独独那双丹凤眼,像极了他那薄情又滥情的便宜爹。
眼前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弟,最相像的,就是这双不用妆点便显多情的丹凤眼。
“我问你,是你自己同意捐肾的吗,只要你摇头,今天,谁都不可能带走你!”
女人终于有了反应,破风箱似的嗓子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但她坚定的摇头,一声不,近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干涩呆滞的眼神,再次染上了情绪,汹涌而出的眼泪滴滴坠入发间,瞬间浸湿了枕套。
这时,落在病床后方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急忙冲上前,想要推开了花少,却被杨木易伸脚绊倒,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
男人爬起来就想犯狠,却被杨木易瞬间狠厉的眼神,吓得立马缩了回去。
眼神来回间,男人像是认定了花少更好拿捏般,正想冲着人吼吼。
“五百万,账号给我,从此,她们母女的命归我。”
男人显然听到了,但没理解,一脸的懵圈。
“我出五百万,买断这个女人还有她孩子的命,你只有三秒钟的时间考虑!一......二......”
“等等,我给我给!”只见男人在身上一阵拍,突然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撕掉了包装上的皮,又急吼吼的问护士借笔。
第23章 误会与手机没电有关系吗
等男人把写有号码的不规则破纸,谄媚地递到花少手上时,花少嫌恶的眼神,根本不带一丝隐藏。
“怎么,这是想让我加你绿信啊,写个手机号给我?我可没有现金给你,要钱,就把银行卡号拿给我。”
嫌恶归嫌恶,但这张写有手机号的破纸,花少还是在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塞进了自己的睡衣口袋。
等男人收到了花少的转账,殷勤地抱来了裹在单薄襁褓中的婴儿后,就去护士台吵着要带他那个濒死的老爹出院,根本不曾回头看过一眼自己的妻女。
住院时,有人替他们付了高额的押金,治疗费也是那人支付的,全部都是以现金结算。
所以,退款时,自然也是现金。
男人把只剩一口气的老头半背半拖着扛出病房,护士还嘟哝了一句,老头这一出医院,就是生命的终结,排好的换肾手术都要开始了,还能出这种幺蛾子。
男人才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他拿着退到手的押金,还有卡上的500万,坐着出租车扬长而去。
但奇怪的是,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明明嘴里有抱怨心中有疑惑,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想起,要给那个付了高额押金,特别交代过有事必须直接与她联络的那位女士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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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由于今天最后一节课的任课教授临时有事,课程取消,补课时间另行通知。
早上出门前,杨木易说好了要来接何可人下课,现在时间变化,何可人自然要给杨木易去个通知。
电话很快被接起,何可人率先开了口。
“你是在花少家呢,还是陪他出去啦?”
“在医院呢,怎么了?时间还没到,我一会儿就过去接你,应该来得及。”
一听杨木易在医院,何可人的神情立马就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