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何程怡星说明旬地位非同一般,他不是一般的商人,而是受国家保护的特殊人才。
除了制药,明氏自然也涉足其他产业,程怡星说不清楚,时落自然不知道,便是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在时落看来,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
明氏总部位于上京东城最繁华的商业街,楼高足有七八十层,时落进了大堂。
按程怡星说的,明旬是不会从大堂进公司的,这栋楼都是明家的,他每次上下班肯定直接从地下停车场做专用电梯上去,她要见明旬还得预约。
既然是要预约,那今天肯定是见不上的。
程怡星临上班前还想让时落再给她自己算一卦,别到时候白跑一趟,被时落提着衣领送出了门才消停。
出乎意料的,明氏集团大堂并没有程怡星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反倒处处显得古朴厚重,这倒是合了明家曾是医药世家的底蕴。
时落仍旧一身半旧的运动服,这运动服昨天晚上洗了,早上就干了,正好穿,手上还带着那块儿童手表,她顺滑黑亮的发丝只随意扎成马尾,脚上的运动鞋也是老头花了三十八块钱买的,老头当时还颇自豪地说他有眼光,鞋子跟衣服颜色很搭。
她这一身在处处西装革履的商圈就显得格格不入,她进了大堂后,不少人都有意无意地看过来。
时落却并无不适,老头曾说她像一汪深潭,面上平静到有些死寂,极少有事能激起她的情绪,除非是哪一天他死了或是得道升天了。
当时时落气的两天没给老头做饭。
前台小姐听闻时落要见明旬,表情都有些奇怪,其中一人笑道:“小姐,要见明总,需要先预约,不如你先留下联系方式,等明总得空了,我们会通知你。”
不怪她们这样,自打明旬的照片在杂志上出现过一次,隔三差五就有不同装扮的小姐拿各种借口要见明旬。
时落点头,却没留下联系方式。
她径直往旁边的待客区走去。
时落在木椅子上坐下,双目看向电梯。
几位前台小姐面面相觑,时落这样的她们还是头一回见,话不多,没有纠缠,也礼貌待人,她们还真不好将人赶出去。
十分钟后,其中一位前台小姐还给时落端了杯茶过来。
时落起身,道了谢。
就在这时,右侧三部电梯最右侧的电梯门大开,明旬当先走出,身后跟着四个高壮的男人。
明旬比杂志上更俊美,气质温和,只是脸色过分的苍白。
他身形欣长,略显瘦,虽然面色平静,时落却知道他此刻正遭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在一声声‘明总好’中,时落起身,走了过去。
前台几位小姐一阵惊慌,她们生怕时落冒犯明总,到时她们也得被罚。
“明旬,我奉家师之命来送你最后一程。”
第26章 命硬
这话太欠揍,除了明旬外,周遭的人俱都脸色大变,几个保镖快步上前,挡在明旬身前,警惕地看着时落。
要不是老头千叮咛万嘱咐的一定要帮明旬,时落绝对不会在这里多呆一刻。
她二话不说,上前。
四个大汉齐齐伸手,试图挡住时落。
时落速度极快,她在四个大汉胳膊上分别拍了一巴掌,四个人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般,脚步再不得挪动寸许,四人惊异地转着眼珠子,试图看向时落。
在明旬跟前站定,时落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身高快到一米九的人,她皱了皱眉,从口袋中掏出符箓,放在明旬的西装口袋中,而后跟明旬伸出手,手心朝上,说:“这个是止痛符,只收你一百块,要现金。”
明旬自然知道这是止痛符,自从身体出现症状后,医院的止痛药逐渐不管用,老爷子见明旬整夜整夜被折磨的无法入睡,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心疼的厉害,老爷子什么法子都用过了,最终只能将希望都寄托在手段莫测的天师身上。
用第一个止痛符时,确实管用,可仅仅止住了半个月,符箓就化成了灰烬。
之后止痛符的有效时间越来越短,到最后也跟止痛药一样,再没有任何效用。
老爷子不止一回在明旬面前痛哭,说他们明家也算是医学世家,怎么就查不出明旬身上的病症所在。
倒是明旬看的比家人都开,反倒安慰老爷子,在老爷子又给他寻了另一位天师后,他说这止痛符有用。
自那日起,便是再痛,他没有在人前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异样,哪怕吃进嘴的食物再让他反胃,他也面不改色地咽下去。
无人知晓,近段日子,他已经感觉到身上的疼痛甚至蔓延到了灵魂,那种疼痛似火在烧,又似冰锥在凿他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