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予诺听到了海浪声,并且还闻到一丝咸腥味,他不明白这些人带他来海边想要做什么。正当他琢磨现在的局面时,他的肚子却被人猛然踢了一脚,惯性使他重重地撞到墙上,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使他的表情狰狞起来。
“他妈的敢打我脸!我他妈踢死你!踢死你!”阿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猛踢丁予诺的腹部,吓得柱子都不敢上前阻拦。
丁予诺尽量把身体蜷缩成球状,可阿明一脚接着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和腿上,令他在地上发出“呜呜”的痛吟。
“阿明!”此刻,二虎走了进来,他立刻上前拦住阿明,并训斥道:“你干什么!疯了吗!”
阿明别过脸什么也不说,柱子怕惹毛了二虎,便在旁边打圆场,“虎哥,您别生气,来,先抽只烟。”柱子从口袋里摸出了半包软壳烟,从里面抽出一根皱巴巴的烟递了过去。
“行了,你自个抽吧,阿明,跟我出去买饭,你,留下看着他,不许动手打他,听到了没?”
“是是是,我听到了,我听到了。”柱子连忙应声道。
“老大刚才和你怎么说?我们下一步该干吗?”阿明的声音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渐渐远去。胆小的柱子担心丁予诺刚才被阿明没轻没重地下手太过,便蹲下身,用手轻轻戳了戳丁予诺的身子,他见对方立马抽搐了几下,知道人还活着,就安心离开了屋子,在门口抽起了烟。
丁予诺听到关门的声音,接着又听到打火机的滑盖声,而后就闻到一股子呛人的烟味。他知道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人,他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于是忍着身上的剧痛,将脸贴在地上反复地摩擦,没一会儿功夫,就将绑在自己头上的毛巾给蹭了下来。
“这里是?”丁予诺心中纳闷,他有些迷惘地看着眼前的这间屋子,同时,他的眼睛四处搜寻着可以利用的利器。霎时,他惊喜地发现一枚扁扁的金属片卡在墙角的地缝中,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他立即移动着身子,像蜗牛似的爬到墙角边,他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只好背对着墙壁,屏息凝神地沿着墙面摸索到了那枚小小的酒瓶盖子,随后他以最快的速度隔断麻绳,松开了自己的双手和双脚。
丁予诺撕掉嘴上的封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才能想办法逃出这里。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柱子正坐在门前,堵住了门口,低头玩着手机。
“该死!”丁予诺忍不住在心里骂道,他焦急地握紧了拳头,看着这间不到三十平米的屋子,房间里除了两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外,墙上还挂了锈迹斑斑的渔网和绳索,他估计这里之前应该是渔民出海回来时落脚的地方。紧跟着,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把椅子上。
丁予诺鬓角的汗水慢慢流了下来,此时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思考了,他要趁另外两个人还没回来前,从这里逃出去。于是他把心一横,决定冒一次险。
“啊!”房间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柱子听到声音后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跑进了屋里,可还没等他定睛查看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便被重重地敲晕了过去,躺倒在地上。
丁予诺从门后走了出来,梁上的灯泡像他悬着的心摇曳在他的头顶上空。他大口呼吸着海水咸湿的空气,接着放下手里的椅子,头也不回地朝门外奔去。
今晚的月光过于惨淡,他摸着黑,从屋子里逃了出来。他沿着一条大路疾步而行,想要快点看到人或车辆从这儿经过。他的手机和包早已被那三个人给拿走了,所以现在无法打电话报警,只能沿着眼前唯一的一条路继续走下去。
可他走着走着,就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他知道有人正朝他这里走来,但那声音越听越像是绑架他的那两个人。慌乱中,他只好选择往回跑。
为了不被他们发现,看不清方向的丁予诺往大路旁的叉子路上走去。而此刻,二虎接到了柱子打来的电话,得知丁予诺刚刚逃走的消息,便和阿明赶忙朝木屋方向跑去,然而,他们在回去的路上,却发现了远处同样在奔跑的人影。
“他在那里!”阿明大声说道。
“追!”两人立刻追了上去。
海风越刮越大,丁予诺越跑越觉得无力,现在他的肩上,胸口,腹部哪儿哪儿都痛得要命。他听到身后渐行渐近的声音正朝他逼近,而他只好拼命往前跑,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他选的这条路的尽头却是悬崖峭壁。
“怎么办......”丁予诺哆哆嗦嗦地站在陡峭的岩壁前,向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的大海,而在他身后,危险正朝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