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剑光一闪,那带头男子的右手落地,那带头男子和周围的百姓齐声尖叫,难道胡问静真的要砍下人的手脚?
“不!”那带头男子惊恐的尖叫。
“噗!”那带头男子左手落地。
周围的百姓整齐的倒退了数步,惊恐的看着胡问静,这不是人,这是妖怪!
“哈哈哈哈!”火光之下,胡问静大声的笑着,眼睛诡异的放着光。“胡某杀得人实在太少了,竟然有人敢和胡某算账!”
有百姓想要逃走,却发现街道两头都被马隆的士卒堵住了道路,刀剑在火光中闪着锐利的光芒。
胡问静慢慢的走向那个带头男子,就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待胡某砍下的两只脚,就把你安置在酒缸之中,放在武威城最热闹的大街上,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胡某的下场。”
她放声狂笑:“哈哈哈哈!看武威城中谁敢再找胡某报仇!”
周围的百姓瑟瑟发抖,好些人膝盖发软倒在了地上,有人更捂住了嘴呕吐。
一把利刃从那带头男子的背后透了出来,那带头男子倒在地上,很快没了呼吸。
胡问静皱眉盯着马隆:“武威城这么无聊,让胡某开心一下都不成?”
马隆摇头:“杀了就杀了,何必浪费粮食。”
一群百姓惊喜的看着马隆,马隆虽然官官相护不为民做主是个狗官,但是还算是个有人性的狗官。
胡问静皱眉看周围的百姓:“这些家伙不怎么老实,不如杀一半?”
周围的百姓浑身颤抖,别的官员说杀一半百姓是假的,胡司马说杀一半肯定是真的。
马隆摇头:“武威城重建需要人手,杀了他们谁建造城池?若是胡人复来,谁与胡人厮杀?”
一群百姓用力的点头,对,对,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胡问静长叹一声,万分舍不得看着周围的百姓,肝肠寸断:“唉,死罪能逃,活罪难免,来人,从明日起,这些人三日内没有任何的口粮,若是不服,直接杀了。”
四周的百姓用力的点头,不就是官府不发三天的口粮吗?那又有什么关系,官府不发,他们自己家里有啊,谁家没有一点粮食?就算家里被烧了,这偌大的武威城中随便找个废墟挖一会就能找到粮食。众人谄媚的笑着:“胡司马救了我等的性命,杀退了胡人,是我们的救星,我们这辈子都记得胡司马的大恩大德。”“胡司马是我一家的救命恩公,我要给胡司马做牌位供起来!”
欢声笑语中,数千百姓小心翼翼的避过了一群士卒的刀剑,飞快的散去。直到走出老远,再也看不见胡问静和士卒们,这才有人低声的咒骂胡问静:“胡狗官迟早死全家!”“胡狗官不得好死!”“老天有眼,一定打雷劈死了胡狗官!”
有人如释重负,能够活着出来真是不容易啊,下辈子也不想见到胡司马了。
有人跺脚骂着:“我就说官官相护,不要去告状,你们偏不听!”
有人悲愤的泪水哽住了喉咙,难道胡问静放火烧了他家的房子就不用赔吗?
不少人回头看远处的府衙,没了百姓的火把,府衙一片漆黑,宛如人间地狱。众人厉声大骂:“这该死的狗官!”
……
胡问静与马隆等人回到了府衙之内,马隆埋怨着:“你血战武威城,杀敌无数,早已凶名赫赫了,何必做的这么过分?既然已经镇住了那一伙狼心狗肺的东西,就不该做多余的事情,砍下人的手脚做人彘的事情后患无穷,被朝廷知道逃不过一个酷吏的名声,你以为酷吏很得意吗?”他叹了口气:“而且做个变态很开心吗?女孩子家家终究要照顾到自己的名誉的。”
胡问静坐下,案几上的肉已经凉了,她随手拿起一块吃了,摇头道:“世人都是贱人,畏威而不怀德,杀胡人杀贼人对胡人而言是威,对武威城中的缙人而言却是德,胡某杀了再多的胡人和贼人,武威城中谁会惧怕胡某?可是胡某今日杀了几个闹事的缙人,从此以后就真的凶名赫赫了,谁敢再对胡某不敬?”
几个仆役扶起翻倒的案几,又给马隆重新端上了酒菜,马隆浅浅的喝了一口,老实说他现在真的有些倦了,身体倦,心也倦。
他看着乖乖的坐在胡问静的身边吃肉的小问竹,忽然想起小问竹从头到尾都没有哭过,哪怕是见了杀人和鲜血依然没有一丝的哭闹。
马隆心中微微一动,仔细打量小问竹,却见小问竹眼神灵动,不像是被吓得痴呆了,心中顿时明白小问竹只怕是见惯了血腥和尸体。他心中叹气,这胡问静的人生只怕是充满了血光,才会有这杀人如杀鸡的心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