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陇县黄县尉下定了决心,既然被胡问静逼上了绝路,就只能毫不犹豫的坚定的一条道走到黑,陇县必须全面复制千阳县的方式。他坦然的道:“纵然陇县复制了千阳县的方式,扶风王殿下只会查看第一个全县胡人的千阳县,只要千阳县熬过去了,陇县就稳如泰山。胡县令要什么资源只管开口,大家坐在了一条船上,不分彼此。”
胡问静
毫不客气:“有老实的胡人没有,全部给我送过来,瞒过了扶风王后我就还给你。”
黄县尉苦笑:“老实的胡人?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老实的胡人!”
……
又过去了两天,千阳县中忽然传出了一个消息:“扶风王殿下将会到达千阳县亲眼视察千阳县胡人的情况。”
全县大哗。
一群百姓大惊失色:“为什么扶风王殿下回来?上次不是已经有特使老爷来过了吗?”有百姓机智无比:“一定是上次给的钱不够,那个特使说了一些什么,扶风王殿下一定要亲眼看看。”
一群百姓惊慌极了,两天没跳舞,还会跳吗?
有人怒吼:“废话什么,快手拉手跳舞啊,你想全家流放三千里吗?”
大街上立刻多了无数载歌载舞的百姓,我有一只小毛驴的歌曲响彻全县。
胡问静与千阳县官吏再次陪着一个衣衫华丽的男子在千阳县各处乱逛。
某个男子眼睛血红,赵三发那个蠢货一点点眼力都没有,上次那个不过是特使,特使可以被胡问静收买,但眼前这个人是扶风王殿下本人啊,怎么可能被收买?他恶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我就会是官老爷了!”
胡问静与那衣衫华丽的人越走越近,那男子仔细的查看胡问静的神情,果然卑躬屈膝谄媚无比。他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个贵人一定就是扶风王殿下本人。
那个男子瞅准了机会,大声的叫嚷:“扶风王殿下,我有重大冤情禀告!”
那扶风王殿下冷冷的看着胡问静:“这就是你冒死拯救的百姓?为了一群贱人丢了自己的脑袋,值得吗?”胡问静长长的叹气:“不值得!”她苦笑:“假如我说,我只是一时冲动,骑虎难下,你信吗?”
那扶风王殿下恶狠狠的盯着胡问静,道:“我信!”谁会脑子有病的愿意为了一群贱人付出性命?当然是被大仁大义等等言语蛊惑了,一时之间脑子进水冲动了,然后做下了无法挽回的错事。
那衣衫华丽之人重重的拂袖:“为了你的错误,拉我们陇县下水,悲哉!”胡问静不假思索,应答曰:“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纵死侠骨香,何悲之有?”
那衣衫华丽之人冷眼看胡问静,这句话要是换个人说,他就信了!偏偏胡问静嘴里冒出来的,他一个字都不信。
胡问静懒得再与百姓继续演戏,直接下令:“拖去挖矿!”
晃悠了半日,千阳县中又是一群激动地缙人和胡人的聪明人被抓到了矿区为人民做贡献。
……
一群百姓聚集在一起,越想越是不对。
有人低声道:“第一次是特使老爷,第二次是扶风王殿下,这不对啊。”其余人点头,特使老爷可以收买,扶风王殿下怎么收买?
有人观察仔细,道:“我看那扶风王殿下与胡县令好像异常的亲近。”一群人点头,高高在上的扶风王殿下与胡县令平等相处,客气谈话,这难道就不是超出礼仪的“亲近”吗?这太不合理了!胡县令虽然是官老爷,但是怎么看都没有资格与扶风王殿下平起平坐。
有人深呼吸,深深的感受到了现实的黑暗,他沉声道:“真相只有一个!”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他眼中精光四射,阳光照射的他的头发都在闪光。“真相就是……那特使,那扶风王殿下,统统都是假的!”
众人惊疑不定,假的?
那人神情严肃,眼神之中透着无比的睿智:“对,假的!根本没有特使,没有扶风王殿下的巡查!你们想啊,千阳县只是一个小地方,什么时候来过特使了,什么时候扶风王殿下来过了?”
一群百姓用力摇头,生于斯长于斯,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就没有听说有比县令更大的官老爷来过千阳县,至于扶风王殿下之类的沾着龙气的大富大贵之人大驾光临千阳县的事情更是几百年都没有听说过。
有百姓道:“十年前扶风王殿下西出秦州平乱的时候经过了陈仓城。”一群百姓点头,这是千阳县百姓距离扶风王殿下的龙气最近的一次了,不过百余里而已。
那睿智之人用力点头:“是啊,就算十年前秦川胡人作乱的大事,扶风王殿下都没有到过我们扶风县,今日国泰民安,扶风王殿下为什么要来扶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