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日内就有处罚的消息?”胡问静又问道。
那中年官员缓缓的点头,若不是事情迫在眉睫,他却找不到门路,他哪里会跑到胡问静这里孤注一掷。
胡问静扫了那官员一眼,问道:“这件事的行价是多少?”
那中年官员小心的道:“一百两银子。”绝对的是行价,没有一丝的水分,一百两银子听着不多,已经是一笔巨款了,店小二累死累活一个月才300文铜钱,不吃不喝一年才3两银子零600文钱,一百两银子几乎是店小二三十年不吃不喝才有的巨额财产。
胡问静笑了:“我要二百两银子。”
那中年官员倒抽一口凉气,何以如此高价?
胡问静摇晃着手指,道:“先付钱,若是不成功,我分文不取,全额退钱。”老实说,那中年官员原本只是到了绝路必须赌一把,心中抱有的希望不会超过一成,此刻一听胡问静不成功就全额退款,心中立马定了:“成交。”
……
某个官员哀伤的看着那中年官员:“你真的给了胡问静二百两银子?”那中年官员缓缓的点头。
“唉。”那提问的官员长叹,没有再说什么。
那中年官员知道友人为什么叹气,以为托人走关系很容易吗?那需要多年积累的信誉啊。胡问静这种在吏部待了三天就被赶回家停职留薪的官员有个P的信用?胡问静根本不具备替人撮合走关系的资格。
那中年官员长长的叹息,承认道:“我这是乱了方寸了,抓到一根稻草都不肯放手。”若是早知道贪腐被抓住会革职,他怎么会贪腐?他家虽然是小门阀,但绝不至于缺那两个钱啊。
“唉。”友人又是长长的叹息。那中年官员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脑海之中一片空白。
周围的同僚或多或少都知道了那中年官员的情况,眼神中或是同情,或是鄙夷,或是幸灾乐祸,每年总有一些蠢货掉进了坑里。
那中年官员的上级走了过来,皱眉对那中年官员道:“吏部的公文到了。”将一份公文放在了那中年官员的面前。那中年官员双手颤抖,决定命运的一刻到的又准时又仓促。
周围的人盯着他,究竟他的命运是什么呢?
那中年官员颤抖着打开了公文,只扫了一眼,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周围的官员理解,看到吏部的公文的人都这样。那中年官员不敢置信的呆呆的看着公文,久久没有声音。轻轻的叹息声在房间内回旋,众人都猜到了结果,这是被革职了。
“哈哈哈哈哈!”那中年官员陡然仰天大笑,状若疯癫。
“我是九品主簿!我是九品主簿!”
那中年官员狂笑,吏部的惩罚比他预料的轻得多了,只是把他贬谪到了某个下等县做主簿,甚至不是远在天边的琼州,只是一个普通的下等县而已。
房间内一群官员惊愕之余又心中雪亮,那两百两银子的力量真是强大啊。
消息传开,胡问静的宅院前立刻车水马龙。
一个官员小心的敲门,脸上堆满了谦卑的笑容:“请问胡秘书令使在吗?在下有事拜访。”
小问竹慢悠悠的推开了门,从门缝中探出脑袋,道:“我姐姐说她不在家。”
那官员用力点头,急忙递上了糕饼,道:“是,是,我知道,我会等的。”亲眼看见前面一个官员进去的,那么这个“不在家”就是排队等候,单独会面的意思了。柠檬小说
“这样好,这样才有隐私感。”门外的官员们微笑着,走后门托关系无所谓,但是被别人知道自己求什么就很不好了,还是一个个面谈的好,大家都有安全感。比起其他大佬让人坐在厢房中等候的待遇,这胡问静家的条件差了点,但是保密系数一点都不差。
不少官员互相打着招呼:“咦,张兄。”“啊,是赵兄。”大家都是来活动门路的,谁也不比谁无耻,完全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或者抬不起头来见人。
那姓李的官员长叹:“张兄,今日才知我愚不可及啊,竟然没有看透‘大缙太尉贾充之忘年交’,‘吏部尚书任恺之救命恩人’的奥妙。”
那姓张的官员用力点头,胡问静身为两个大佬的买办,广而告之天下,也就只有他这种菜鸟没有看透真相了。
“态度一定要恭敬!”两人互相提醒着,胡问静只是芝麻官,但是胡问静代表的两个大佬是高的不能再高的高官了,不给胡问静面子就是不给太尉贾充吏部尚书任恺面子。
一辆马车从远处疾驰而至,一个官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愤怒的砸门:“胡问静!为何我求的事情不成?胡问静!”
周围的官员立刻安静了,紧紧的盯着胡家的大门。洛阳就只有这么几个衙门,立刻有官员认出了来人:“那是鲁深,他喝醉了酒,三拳打死了一个屠户。”周围的人纷纷点头,就是他啊,喝醉了就耍酒疯,无缘无故就找屠户的麻烦,还闹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