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谁都不想孙家的子孙出来继续做皇帝,孙家的皇帝残暴无比,放在人类历史上都是有数的,但是江东被大缙吞并之后门阀子弟彻底成了“贱人”,这点超出了江东子弟的预料,完全不能接受。
长江以东必须是江东门阀的天下,这点已经无需质疑。
众人饮酒作乐之中,有官吏仓皇地跑了进来:“紧急军情,胡问静在豫州谯郡集结大军准备征伐扬州!”
扬州紧贴豫州,相互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胡问静准备征讨扬州的消息分分钟就被扬州得知了,立刻引起了大堂中的一阵骚动,王八蛋,为什么忽然打扬州?
有人惊慌失措:“快通知司马柬,快召回镇南将军府的大军!”
有人摇头:“司马柬也没有多少兵马,我们
必须自救!”
有人支持:“胡问静的大军多是农庄的百姓,我们就没有农庄百姓了?”一群门阀子弟悲愤地看着那人,还真没有!他们只有农奴而已!而且谁会教农奴军令军号,就不怕这些农奴起来造反吗?集合了发展生产力和军训为一体的集体农庄制度在扬州门阀的执行中彻底被“去其精华,存其糟粕”,成了打压农民的农奴制。
慌乱中,陆机淡淡地笑道:“慌什么,陆某早有预料。”
……
扬州合肥。
一群官员和农庄管事惊慌地看着陆机发来的书信。一个官员颤抖着道:“立刻召集农庄之中所有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他抬头看其余人,汗水涔涔而下。
其余官员和农庄管事追问道:“南阳王殿下如何说?”陆机只是司马柬的手下而已,想要做什么都要司马柬点头。
一个官员惨然道:“已经派人飞鸽传书给南阳王殿下了。”但估计南阳王殿下肯定来不及赶回来,多半是飞鸽传书让陆机指挥大军了。
有官员重重地点头,司马柬让陆机主持集体农庄制就代表了对陆机的信任,陆机成为都督指挥大军毫不稀奇。
有官员道:“且先按照陆机的命令建立军队,迟则有误。”
众人点头,倒也不怎么手忙脚乱,长江以北的扬州地界严格执行集体农庄制,农民有肉吃,有军训,随时可以拉出来组成一支军队。
数日后,长江以北的淮南郡和庐江郡疯狂地凑了二十万大军,几乎是把所有十二岁到六十岁的人一网打尽了。
又过数日,司马柬回信:“……令陆机为都督率军与胡问静战……”众人一点都不奇怪,却有人骂骂咧咧地不服气:“貉奴能作督不!”众人转头看去,认得是大将孟超。
孟超瞪众人:“看什么看?我说错了吗?貉奴而已!”江南人不是貉奴是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一群中原人士纷纷点头,长江以南的人都是“貉奴”,也配做都督?
一群江南人士脸色铁青,北人和南人果然不是一个物种。
……
陆机笑了:“陆某十四岁为牙门将,领军与缙人大战,那些辱我之人十四岁在干什么?如今可有官拜牙门将?陆某文动天下,为当世才子,二十四友的名头只逊色与竹林七贤,那些辱我之人可有此名?陆某是江东名门陆家之后,那些辱我之人是什么出身?”
“那些辱我之人武功不及我,文名不及我,出身不及我,却敢羞辱嘲笑与我,那是他们人品道德不行。”
“明知道陆某是南阳王任命的都督却嘲笑我,那是无视南阳王的命令。”
“来人,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
孟超在府邸中大声地骂着:“貉奴也敢骑到老子的头上?老子要写信给南阳王,凭什么不是老子为都督?貉奴也算是人吗?”
忽然,府外传来了喧闹声,有仆役惊慌地跑进来:“老爷,有官兵杀来了。”
孟超大怒:“貉奴竟然敢派官兵抓我?来人,集结士卒,老子要冲进貉奴的营帐,赏他几个嘴巴子!”
一群士卒冲进了孟超的府邸,领头的人厉声呵道:“你就是孟超?”
孟超听了那领头之人的口音就大怒:“貉奴也敢直呼老子的名字?”
那领头之人大怒,拔刀出鞘,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陆都督下了什么命令?”
孟超大笑,丝毫不惧,陆机这个出名的懦弱之人能够下什么命令?无非是将他抓起来,等候司马柬发落而已。他鄙夷地看着那人,一口唾沫吐在那人的脸上:“貉奴,你……”
那领头之人一刀砍下,孟超的脑袋落在了地上,鲜血直流。
四周孟超的手下大声惊呼,不敢置信地看着血泊中的人头。
那领头之人厉声道:“奉陆都督之令,孟超违抗军令,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