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照顾严朗月的情绪,想牵他的手,顾焕言没想到他被对方直接拒绝了。
很显然,严朗月还在气头上。
怪顾焕言不帮他,冷眼旁观。
明白对方生气的点,尝试劝说的顾焕言准备把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咱爸妈以身犯险,我不能透露一点。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比不上记在心里。毕竟,兵者诡道也。”
严朗月怎么不知道顾家的担忧,他在意的点在于排外,他不是顾家一份子吗?
“知道你为难,闭嘴吧!”小嘴撅起来快可以挂油壶了,严朗月不开心。
顾焕言垂眸,是彻底误会了。
他不是不和严朗月说,是说了,效果打折扣。再者,严朗月脸上藏不住事情,会坏事。
但顾焕言不说这些,低头认错:“求原谅。”
“闪开!”严朗月拍开肩膀上的手,再踩顾焕言一脚,才愤恨转头,“不原谅。”
对方像狗皮膏药似的又贴过来,讨好他的顾焕言捶他的肩膀,“这次是我不对,月月原谅我好不好?”
啐唾沫:“呸,月月长月月短的,恶心。”用力甩开肩膀上的脑袋。
顾焕言越是照顾他,他就越难过。
严朗月崩溃,“从一开始,你们都在利用我……”扯开嗓子开始哭。
顾焕言慌了。
他是完全没想到。因为王家这场局根本就不是严朗月这种釜底抽薪的方式,在益市的家族是个人都知道王家不干净,但没想到这么不干净。
叹口气,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小心翼翼靠近悲痛的严朗月,顾焕言解释:“没、没啊!我们做的局是仿造国宝,咱爸妈跑来跑去的也是担心你。而且月月比我们都厉害,一个人全部搞定,我们根本没发挥用处。”
“不听不听,顾焕言是坏蛋!”捂耳朵的严朗月知道,他都知道的,但是他不接受,不接受!
听着耳朵边的哭声,扣扣侧脸的顾焕言担心他刚才说很多话嗓子会痛。拧开矿泉水瓶,塞进严朗月手里。这期间他不敢说话,生怕再添一把火。
哭声停,喝口水,他继续哭。
顾焕言斟酌词句:“我实话实说。这次主要是意外。谁知道李家的人反水了,不知道又怎么了,反复横跳,以至于我们全家当了回吃瓜群众。”
不提严朗月,却处处是他的功劳。
不听王八念经,严朗月喝一口水含着,噗——水炮发射!
躲闪不及,顾焕言他是一脸的水。
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上挑的眉毛往下掉,下巴上都是水,抬起手臂艰难地抹了把脸。
顾焕言刚想张嘴,严朗月仰头喝水,再含一口,腮帮子鼓起。眼睛圆溜溜的,顾焕言暗叫不好!
噗——喷水。
大坏坏,食我水球术!
又是一口水喷溅而出,喷顾焕言一脸。他脸上的还没有完全干燥,又来一次,比上次还大的水滴顺着顾焕言精致的下颌线,逐渐没入领口,使白色领子颜色变得透明,隐约可见青筋和血管。
脖子大半圈湿哒哒的感觉给顾焕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适,满腔怒火都在眼底迸发,他快气坏了。
喷我,不让我说话是吧?
好像还是我主动递过去的……
终究还是没有发火,默默按下怒火的顾焕言转身胡乱用衣摆擦擦,当务之急是和严朗月解释清楚,而不是吵架这种无用功。
在顾焕言背过去的时候,以为对方是恐吓自己的严朗月不服气,他又喝一口。
恰巧,顾焕言转身的时候,严朗月像喷泉一样喷水。凑巧的是,顾焕言正好张嘴。
噗——
有一半的水喷顾焕言他嘴里了。
空气凝滞。
面对狼狈的顾焕言,严朗月傻了。
嘴角抽搐,想笑但不能笑,他还想问顾焕言‘这进口的水好不好喝?’。再嘲笑顾焕言一番,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这样了?
但严朗月没这个胆子。
他可不敢,也只能在脑海里想一想。
咳咳,现在的情况是,玩脱了。
坏了的喷泉突然安静,不再呲水。
而沉默的顾焕言低头,水染湿他脚下的地毯,皮鞋上水珠清晰可见,还有一个脚印。
顾焕言嗓音低沉:“过分了。”
好好好,吵架是吧?
严朗月不讲道理开始吵,贴近顾焕言的眼睛旁,一边数顾焕言的眼睫毛,一边将叽里呱啦不成词句的话语塞进他嘴里。
张嘴咆哮的严朗月差点给顾焕言吃了,他想反驳但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一口郁结的气团完全堵在心口。
在顾焕言眼前嗷呜嗷呜的严朗月,像是在脚边翻滚的浣熊,没杀伤力,就是耽误走路,烦。
顾焕言:心累。
唉声叹气,他吵不过严朗月。面前无理取闹的家伙像叽叽喳喳的麻雀,人麻了的顾焕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