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焕言:……
实打实气人!
刚一进茶水间,耳朵尖听见有人在吐槽顾焕言,严朗月自然而然加入其中说他坏话。
“就是就是,扒皮一个。”严朗月非常融洽地加入吐槽小团体,附和人家的抱怨。
他点头的感同身受让其他两个人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上下打量鞋都不穿的男人,没有离开算是接纳他了。
轮到严朗月发表意见了,他举手特别亢奋,低声说:“我觉得他生气的时候非常恐怖,超级吓人。我感觉他要吃了我!”
说完身子还抖了抖,想到昨天顾焕言的怒火,严朗月心里发怵,是真的怕顾焕言将他吃干抹净。
“哪个老板不生气?”员工摆摆手,喝口水,对这该死的工作实在是没什么盼头。
“可他好凶,好吓人!我为自己找借口开脱,半真半假的理由总能被他发现真实目的,并让他一顿劈头盖脸的骂我。”
漂亮姐姐不赞同士气低落的严朗月话,安慰他说:“一个优秀的团队就是要有替罪的羊、划水的鱼、儆猴的鸡、害群的马……”
旁边的员工猛地咳嗽:“咳咳。”
漂亮姐姐神情慌乱,手里的搪瓷杯子都在抖,而严朗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正一脸懵。
完蛋!
是顾焕言!!
说坏话被当事人发现了!!!
两个员工快被走路没声音的老板吓到魂都要飞走了,啊为什么这个点老板会出现这里!
老板张嘴闭嘴就是训斥。
“嗯,还有装饭的桶、退堂的鼓、墙头的草。”
绷着脸的老板他手里还有一双新鞋。
尴尬的两位员工不敢再停留,水也不接了灰溜溜逃跑,想连夜扛着火车跑路。跑出去了还不忘通知其他同事,拦下要去茶水间接水的同事,指了指关闭的门扉,这里面有猛兽!
见同事惊恐的表情不做假,心领神会地一起远离茶水间,吓得短时间内没人敢来接水了。
可怜的严朗月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被遗忘的可怜人此刻正在虚张声势,“别过来!”
顾焕言向他施压:“你准备当什么?”
大步流星来到角落里,大片阴影砸过来,直接遮挡了头顶上大部分光亮,严朗月活在顾焕言的阴影里。
可怜巴巴的严朗月回答他的问题:“出气的筒。”
拳头硬了。
顾焕言面容有一瞬间的崩坏。
真不知道严朗月是真傻,还是憨?现在这个问题还重要吗?
“……过来!”他咬牙道。
不是傻子的严朗月疯狂摇头。
不要。
顾焕言走过去,面色不善:“穿鞋。”
松了口气,还以为什么呢!嬉皮笑脸的严朗月赶忙应下:“自己来自己来。”还准备接过顾焕言手里的新鞋。
躲闪开严朗月伸过来的手,“刚才不还是不穿吗?”顾焕言冷硬地拒绝对方,将严朗月困在逼仄的墙角,“现在,我帮你穿鞋。”
被顾焕言壁咚,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展开,崩溃的严朗月挣扎地更剧烈了。像条上岸的大鲤鱼,尾巴乱跳,仰头试图脱困。
惹得不耐烦的顾焕言与他更进一步,俯身低头,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见。快速眨眼睛,严朗月傻眼,不敢再乱动。
要、要干嘛?
伸手掐一把严朗月柔软的腰肢,他直接瘫软在顾焕言怀里,腿软的他全依赖顾焕言的支持。
呼吸加重的严朗月他脸上红晕遍布,试图抵抗:“没刷牙,别亲……”
单手搂着严朗月腰身的顾焕言目光晦涩难懂,无奈松开颤栗的严朗月,后腿半步留给他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
无语,我是什么涩鬼吗?
严朗月惊魂未定,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指尖触碰到纱布,他想起脖子上还缠有纱布。
说胡话的严朗月忘记他早上6点多才刷过牙,早上吃饭的时候围观了像小鸡啄米的严朗月,顾焕言想起来脑袋就痛。
“害羞什么?”他冷冷开口。
顾焕言单膝跪地,不由分说地按住严朗月的小腿,将严朗月的脚放在他大腿腿面上,仰头看向愣住的严朗月,说:“我帮你穿鞋的次数还少?”
严朗月噤声。
他指尖发颤,从头到脚似乎红透了,害羞的严朗月被顾焕言箍在他狭窄的怀抱里。前后都有堵墙,一个有生命,另一个没有。严朗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气团似乎都挤压嗓子里,他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看。
哪有人这样子给别人穿鞋的!
呜呜呜……
严朗月泫然欲泣。
一边穿,另一边在躲,躲猫猫似的。顾焕言动怒,抬手打了下严朗月的小腿,“再动?”
他怀里那人果真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