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伊沉默半晌,tຊ“嗯”一声。
“但我和蒋数不一样啊,我还是希望你早早嫁出去,当伴娘接捧花。”
“嗯?”
“你都不知道他多恶毒,”嘉图撇嘴,“那天我俩吐槽完吴东枫,蒋数说希望你三十五都别结婚,免得再离。”
“三十五,”静伊自语,“怎么都结了吧。”
晚风吹落一地银杏叶,秘密串起银铃,在心里叮当作响。
隔天傍晚,嘉图与廖一骁先抵达球馆。正说笑热身时,蒋数赶到,来了先将楼下更衣室柜子的钥匙塞进嘉图背包侧袋,大咧咧说道,“我没开车啊,一会儿你得给我带回去。”
“好。你找到柜子了?”
“人不多。前台小妹带我下去的。”
嘉图点头,随口说道,“那去我家吃吧,我妈昨天做了梅菜扣肉。”
“行啊。我多动动,正好多吃两碗饭。”
“这廖一骁,我同事。”嘉图这才想起给两人互作介绍,又指指蒋数,“我发小。”
“你好。”蒋数大咧咧单手握拳举起,廖一骁说声“你好”,握拳与他碰一下。
“你说结束后要去哪儿?”嘉图一边扎头发一边面向廖一骁,重拾刚刚未完结的话题。
“没,不去哪儿。”男生打量着他们,犹豫开口的功夫,蒋数拾起嘉图的球拍,接过话茬,“你用我的拍子吧,打比赛么,换个轻点的先试试。”
嘉图当然知道他有多土豪,为了赢自己斥巨资买下的球拍为全碳材质,于是拿过蒋数的拍子晃了晃,心里亦想着这次比赛不是儿戏,要格外重视,于是笑笑,“得咧。”
廖一骁将一切看在眼里——他记得上次和嘉图打球时自己只是掂了掂她的拍子就被对方收了回去——那样宝贝的东西,原来也是可以外借的。
在此之前,嘉图只说会有两个朋友来,可显然能张罗一起回家吃饭的“发小”并不等于“朋友”,不,完全不一样。
情绪莫名便有些低沉。
蒋数一对二,原本只是慢速高球练手,谁道廖一骁突然扣了一下,球急急过来正打在他胸口上。蒋数未做多想,拾起球后退两步,“开始了啊。”
恰在此时,嘉图包里电话大响。她猜测可能是徐植,便说声“你俩先打”,一边接一边快步走向场馆口。走出几步挂断,又回跑到蒋数身边,凑近耳语,“他要提介绍费什么的先别着急应,看看再说。”
早晨与蒋数提过徐植过来是聊店长招聘的事儿,因为“情况有点复杂”特意选在羽毛球馆,即便谈不拢也算有一出“球友”交情,不至于太尴尬。
“放心,我有谱。”蒋数用球拍点点她后背,“快去吧。”
嘉图朝对面的廖一骁扬扬下巴示意他们继续,转身跑向场馆出口。
徐植等在前台,身上还是西装,背着大大的运动包,包口露出球杆。嘉图迎上去告诉前台工作人员,“我们一起的,五号场。”
“好的,您可以进去了。”工作人员登记后朝他们点点头。
“先换衣服吧,在下面。”嘉图说着率先下楼,见人没有跟上,双手做个“请”的动作。
“没。”徐植挠头,“我自己下去就行。”
“一块场地就一个柜子,钥匙在我这儿。而且他们新换了储物柜有的还没标号,我给你指一下。”
“啊,这样啊。”徐植挪动脚步。
嘉图下几级台阶反应过来,扭头朝他乐,“我不看,安全意识还挺强。”
“不是那意思,怕你麻烦。”徐植也笑,有意逗她似的,补一句,“不过换衣服有隔间吧?”
“有。”嘉图顺着话往下接,“还能锁呢。”
徐植牵牵嘴角,又道,“我打得一般。”
“多一般?”
“上大学时还行,在北京就偶尔陪客户才会打。拍子都今天中午买的。”
“你们搞技术的也用陪客户?”
两人已至楼下,嘉图引着他到指定储物柜,开了门道,“随便放吧,都自己人,没事儿。”
徐植点头,脱掉西服叠两下放进去,边从包中拿运动鞋边说,“这行业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赶上有客户是校友之类的,领导发话就得去。”
“那现在倒省了。人生地不熟,因祸得福。”
徐植进入更衣室,隔门与她搭话,“不喝酒就行。你们这里人啊,酒量太可怕。”
嘉图笑,“你一内蒙汉子还怕喝酒?”
“本来是不怕,但该认的怂还得认。“
“怎么?被教育了?“
“刚来时大家要给我办个欢迎会,那天回去就没找到家。”
嘉图轻咳一声抑制住想要爆笑的冲动,“然后呢?“
“还然后……”徐植换好运动服出来,瞄她一眼,“第二天在小区花园里醒的,趁人不备赶紧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