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修慈维持着跪姿不变,头也不抬地问道:“还有多的吗?”
通讯里传来 v 的同步报告,不远处街道警铃大作,卫汀雨被这些声响动静拉回现实,平复了下呼吸,很快道:“暂时没了。”
v 和仇亦给出的结果一致,都认为 kupuc 这边最多会派三个人,是最低作战单位,也是最容易撤退、互相掩护的人数,后台系统捕捉的人数也是三名。
应修慈嗯了声,卸掉了弹匣,用枪管撑了撑地面,站起来看向她,平淡问道:“那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卫汀雨还没完全回过神来,频道里现在乱成一团,C 组的几个人也在疯狂开麦中,她应答完才抬头看向他,三分茫然:“嗯?什么?”
“你这次打算躲多久?”
应修慈轻挑了眉。
“我——”
卫汀雨没想到他在这个问题上这么执着,视线自动下移,看到男人小臂上精彩交加的指甲抓痕,话头也难得卡住了。
……她都算完全不留指甲的那挂了,竟然痕迹还留得这么明显。
卫汀雨思索了几秒,理直气壮地挺起背,指了下他小臂:“这谁知道是谁弄得啊,我都没指甲,看你体力不错,说不定那天赶了下半场呢……”
应修慈看着她狡辩,也不截断她话头,只是听着。
等卫汀雨自己略心虚地声音越来越小,他只是笑了笑,徐徐朝她迈开步子,不知不觉间,堵住所有她想逃离的路,直到堵进了栏杆相交的死角。
“你确定吗?”
应修慈俯了俯身,视线垂落在她抿紧的薄唇上,语气很轻,神色带着点探究的、澄澈的疑惑。
只有那点滑落的惑人尾音,透着他的本意。
在提醒她那天发生着什么。
他们那天做了几次,话加起来都不超过二十句,其中有一半都是在对抗。
——出声。
——……滚。
那时,他就是像现在这样诱哄,每一次尾音落下,不论她如何回答,都只能换来对方撞得更凶。
卫汀雨被迫回忆,默默咬紧了牙关:……
那天脸丢到她根本想当没发生过。
而且她平时话虽不算多,但论气人是一把好手,两三句话气死对面是她的习惯。
真的,很少处于这样令人恼火的对话劣势!
目光无奈落下,她瞥到他黑衬衫的扣子扣到了最后一颗,捂得相当严实。
卫汀雨冷不丁抬手,飞速解开了三颗,一把扯开他衬衫领口,锁骨线条直没入肩头,一片骇人痕迹比小臂深数倍不止。
……她本来打算再现划一道,跟小臂上做个对比,以此证明她的清白,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确没做过攻击性那么强的事。
虽然但是。
此刻卫汀雨无处下爪,一时沉默。
应修慈好整以暇地欣赏了几秒她的表情。
“想起来了吗?”
他问。
卫汀雨叹了口气:“你一定要这样吗?”
他们不该心照不宣地跳过这个话题吗?像现在这样的合作不就是皆大欢喜。
“你说这事,本来就是一个错误,如果非要说错的是谁,那我们得从那天第一秒开始梳理,你想得起来吗?就算有了答案,又能怎么样呢?结果是最重要的——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
卫汀雨掰着指头苦口婆心。
说到最后,她想起来什么,又蹙眉问道:“还是说,你想找炮|友?”
应修慈一直安静听着,神色寒意渐重。
“卫汀雨。”
他冷淡地叫了声她的名字。
“你是这样想的吗?”
卫汀雨看他神色不对,但话赶话都到这了,她也不能收回,便点了头:“对啊。”
应修慈深深凝视着她,突然笑了。
“不对。应该说——”
他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才继续一字一句道:“我们认识才是错误。”
说完,应修慈转身就走。
卫汀雨也僵在了原地。
偏偏这时通讯频道里又热闹起来,C 组队员边配合着警察行动,边找着他们的组长迭戈。
“迭戈呢?!他不会自己进去了吧?!”
“不知道啊,我在帮忙疏散,你没看着组长去哪吗!”
“我刚刚被一个印度客户拖住了,没来得及注意啊……不过现在楼里面情况不明,他肯定不会自己去的!”
“那他怎么也没跟警长会合?你跟组长一队的,怎么能不知道人在哪!”
“哎奥勒你怎么说话的?是我求着要跟组长吗?不是大家抽签的吗,现在就能怪我头上了?”
卫汀雨听了半天,忽然插了句话。
“迭戈的资料,v 传我一下。”
半分钟后,v 在频道里回复:“传你手机了。收一下。”
卫汀雨很快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