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狗吧。”
卫汀雨愤慨大步地走向厨房:“你别吃了,我看你一点也不饿。”
应修慈本来都踱步到门口了,又倚在门框上看她大力撕辣椒包,旁边还有一包没下的方便面。
“你真做了我的?”
他意识到这点,微微讶异。
“我可不像某些人一样,喜欢信口开河。”
卫汀雨冷哼了一声,想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宽大的粉色派大星 T 恤,难以理解地皱了皱脸,低声吐槽:“我艹。”
刚才那种在电影里分分钟要擦枪走火的画面,竟然发生在派大星身上。
妈的应修慈脑子是不是有病。
卫汀雨把碗端到桌子上,脸依然绷得死紧:“人工费加成本,记得都算进去。”
应修慈拿筷子前,用了几秒手机。很快,她刚开机的手机传来信息音。
她话头被铃声tຊ短暂截断,拿出来随意瞟了眼:……
很快,卫汀雨神色自若地收回手机,微微笑了笑:“那祝您用餐愉快,我就不打扰了,吃完叫我,我送您到门口。”
转的还是不用她亲自按收款的app。
在房间等了二十分钟,卫汀雨还是出来看了眼,人已经走了,桌上只留了张便利签。
笔力遒劲的几个字:多谢款待。
卫汀雨开了盒坚果啃起来,看看便签,又看看手机。
段舟齐刚好也用陌生号码给她发了消息,一次性都拉不到底的小作文,说即使做不了朋友,也不想一直误会下去伤害彼此的记忆巴拉巴拉。
突然就感受到了什么叫代沟。
最后她也没回段舟齐,临睡前倒是想起一件事,给邵里发了条消息,让他收一下款。
毕竟卫桉还要住过去,卫汀雨多交了几个月押金,才放下手机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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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男人从二楼信步下来时,吴庆严正在石水的犄角旮旯里猫着,心脏砰砰直跳。
要债的不知为何变了口风,让他把重心从他姐身上,挪到她身边的男人那儿,只要能把人抓住,债务一笔勾销。
吴庆严是有自知之明的,之前没敢露面找卫汀雨,就是掂量得来轻重。
卫汀雨断一只手都能把他打成半残。
本来听到新条件,他还悄悄松了口气,普通男人,还是常坐办公室的精英,他这种经常锻炼的类型,搏一搏有很大可能。
但现在躲在楼梯后面一看,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首先,对方高他大半个头。
其次,那身形骨架……
吴庆严轻轻吐出一口气,眼里闪过一丝戾气狠意。
速度很重要,他可以趁其不备,突然出手。
他调整了下手腕上的运动绷带,一抬头,却发现人影已经消失了。
吴庆严愣了一下,耳边忽然掠过道细微风声。
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股凌厉力道掼在墙上。
一切发生得太快,吴庆严甚至来不及看清面前的人影,只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声,紧接着,手臂脱臼的疼痛飞速传递到了神经,他的左臂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劝你最好忍着。”
男人冲他笑笑,月色浇了他一身,照出他懒散神态,仿佛在好心诚恳提建议。
“把你姐姐喊下来了,你应该会更难过吧。”
吴庆严的痛叫卡在了喉咙处,额头上一层密密麻麻细汗,眼里逐渐浮了层恐惧。
“好。”
应修慈见人咬牙忍了下来,抬手拍了两下他的脸,手放下来时,从吴庆严的衣领处轻拂过,状似无意的动作,却捏下来一枚微型的窃听器。
他没有捏碎,只是放在指腹间把玩,慢条斯理微笑:“我们可以谈谈。”
卫汀雨解决的徐建赫,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来的。
他的同伙显然比徐建赫要聪明点,至少知道要多隔两层关系办事。
但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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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事安排好,很快就到了离开的日子。
卫汀雨没让卫桉和高叔送她,早上在新家留了张字条,提前出门了。
她不喜欢太长的道别。
这几天也没空联系应修慈,都是邵里在跟她沟通,包括问了她什么时候去接她合适,卫汀雨说自己会打车去机场,邵里也充分尊重她的意见,没再坚持,只叫她提前一点去。
到了以后,卫汀雨在机场大厅里逛了会儿,买了个早餐,吃着吃着脚步一停。
她一抬头,看见了巨大的广告牌,是个有名的箱包品牌。
段舟齐那张肆意飞扬的脸印在了上面。
卫汀雨叼着包子,蹙眉端详了半天。
突然,她感觉有人在拍她,虽然没闪光灯也没有声音,但是距离太近,卫汀雨很快转头,神情冷了一点。
对方是个书卷气很浓、气质阳光的青年,见她发现赶紧上前,鞠了一躬,态度很好:“卫小姐吗?抱歉啊,我是想确定下是您——我是代替邵助工作的,这次辅佐应董一起,我叫杨淙,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