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能看见她家的角度等着,结果都好几个小时了,迟迟没亮灯。
他攥着手机,焦虑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儿拽着助理问会不会不回来了要不走吧,一会儿又给自己打气都已经想好怎么解释了不能走!
助理盖着小毛毯,睡眼惺忪地叹了口气:“你发个信息问不就行了,本来就是想澄清误会,而且换个阳间时间来不一样吗……哦不对不对,”
助理赶紧收住话头:“白天不行!”
段舟齐没接他的话,整个人忽然跟章鱼吸盘一样被吸到了窗户上,神色严肃地盯着窗外。
一辆黑色的 s680 静静停在夜色中。
“你看一下,那个车里坐了谁,能看清吗??”
段舟齐推醒助理,让他赶紧过来帮忙。
助理:“……你再看看那什么车呢。”
后窗 95%都是暗色玻璃,里面就算在打架都看不清。
段舟齐都想直接下车去一探究竟,被助理给拉了回来。
“疯了啊哥?等着被拍是吧?”
时针跳过两点,助理终于睡过去了,段舟tຊ齐双目炯炯有神,终于把人盯了下来,一拍座椅骂了出来:“靠!我就知道!”
黑色轿车后座下来一个男人。
纯黑衬衫和西裤,身形修长落拓,被卷过的晚风包裹,他与夜色的黑暗仿佛连着一根隐隐丝线。
男人垂首,靠着车点燃了一根烟,跳跃的火光自他手中一闪而过。
段舟齐仔细眯着眼看了半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细长蓝白色烟身,南京炫赫门,他在卫汀雨那儿看到过。
故意的!!绝对是!!
……
应修慈没那么闲,他只是忽然有了瘾,手边没烟,从她那里顺了根而已。
女士烟劲头不会过足,余味干净,也够淡。
很久以前,烟酒都是绝不会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东西。影响大脑和身体的任何一点细微因素都要排除,很多人觉得那样的生活枯燥,但其实还不错。
烟雾袅袅升起,让人短暂的恍惚。
现在想起来,那样简单的日子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不过那时,他没有意识到,一段看似会持续到永远的时光,是过一天少一天的,是就此别过渐行渐远的。
偶一回头,咫尺千里。
他侧头看了眼车内。
没有例外。
把烟掐灭,应修慈拉开车门,微微俯身:“醒了就别睡了。”
卫汀雨睁开一只眼睛,见对方彻底发现,也没有半分难为情,西装外套一掀,神色自若地下了车。
“行,那就谢谢应总,您一路顺……”
应修慈根本没听她讲的客套话,抬腿就往居民楼里走。
“哎!”
卫汀雨追了上去,下意识用了平时的速度,忘了自己脚上穿着八厘米高跟的惨痛事实,跑得跌跌撞撞。
城中村的水泥地本来就不太平整,她在缓冲带前收住了放肆的脚步。
“你来干嘛啊?”
应修慈人高腿长,卫汀雨磕磕绊绊追过来,也基本走到了家门口,她追上来好心规劝:“我也就算了,你想被人说在这里养情人吗,会被你们圈子嘲笑吧?”
他脚步没停,侧头看了她一眼,若有所思地轻挑了挑眉。
只要是人,就会有固定行为模式的。
但是卫汀雨没有。
她就像某个游戏里的樱桃炸弹,可以随地放置,一不小心炸了自己老巢也有可能。
说话做事都没太多规律可循。
“我饿了。”
应修慈直接道,冲她微抬下巴:“吃个夜宵。”
卫汀雨沉默地捂住胸口:“你的付费里不包括这项。”
应修慈闭了下眼,复又很快睁开,勾唇笑笑:“我没有那种随便发情的习惯,放心。”
……
卫汀雨也被这个直白的回答震撼了一秒,嘟囔道:“这可不好说。”
要通过窄小的楼梯才能上二楼,应修慈放慢脚步,自然而然地伸出右臂。
卫汀雨的目光在男人手臂和楼梯间打了个转,很快认清现实,没有拒绝,左手搭了上去。
她可以试着隔八百米狙人,但没法穿八厘米高跟走这种楼梯。
会残。
台阶地面凹凸不平,卫汀雨走得小心翼翼,眉头紧锁。
应修慈发现,这一刻算他们认识以来,他见过她最紧张的时刻。
月色隐藏在云层后,在密不透风的楼宇间隙中悄然露头。
两个人没说话,只有单调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响声。
二十八阶楼梯,就到了。
卫汀雨掀开沾上泥点的礼服裙下摆,突然意识到可以脱了鞋上的!
她懊悔地叹了口气,从内衬里取出钥匙,刚旋开门,余光看到男人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了。
“不是要吃夜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