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卫汀雨捏了捏鼻梁,应觉以为她嫌危险,正要改地点,就见人点了点头。
“好啊。”
她不知道应觉在想什么,只是吃得太饱了,想多在沙发上坐会儿而已。
他们逛到了廊院,不远处的水池里有鱼在慢悠悠地游着。
“卫姐,一开始听说我哥找了你去国外办阿姨的事,我还挺担心的,但是现在一见你,我一下就放心了。”
应觉的语气听起来很诚恳。
卫汀雨嗯了声,大大方方收下了这句寒暄:“我理解,很多人都这么说。”
应觉盯着她,试探着问道:“对了,你知道我哥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不知道。”
卫汀雨扫了他一眼:“你要告诉我吗?”
应觉想了想:“你知道多少?”
卫汀雨叹了口气:“那是你哥吧?你对他没点数吗?”
应觉无奈地笑了笑:“也是,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绝对能瞒得好好的。”
他看向鱼池,神情沉静了不少。
“我哥,以前是军队的。是被人叫……天才那挂的人,军校提前毕业,进的是保密部队,一年也不怎么着家,我见他见得少,他决定退的时候,就是因为阿姨,还有应家出了事。我也没那个能力,顶不上去,他知道阿姨的遗愿,才退了回来的。我是想,他这次要出去,也是想把当年的事做个了结。但要按他那个脾气和习惯,要是再冲动了,希望你——”
应觉眼里怀着点期待看向她。
卫汀雨:“懂了,希望我挺身而出,挡住炮火。”
应觉:………………
这个美女好是挺好的,就是感觉嘴是小钢炮做的。
“也不——”
应觉正想别扭地解释,被卫汀雨一句堵了回去:“这点你放心,这是我的工作。就算有危险,他肯定挂在我后面。”
“不过你哥是退伍再就业啊,”
卫汀雨叹了口气:“我很多家人以前做这个的,真的不容易的,他也不容易。”
应觉:……………………
听着怎么更怪了。
“哎,你这个能借我看看吗?”
卫汀雨忽然指了指应觉右手的尾戒。
一枚纯银图章戒,宽有十毫米以上了。
卫汀雨拿在手上仔细研究,里外翻看,神色严肃,还顺口问道:“我多一句嘴啊,你知道你哥兵种吗?”
应觉张了张嘴,小心翼翼往上看一眼又迅速收回:“这个——”
卫汀雨抬眸看了眼,又扫了眼应觉,笑了笑:“我猜不到,到时候看他愿不愿意说吧。我先走了,这个还你。”
“你想要吗?要不送……送给你?”
应觉自认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面前的女人总让他有种……被对方气势牢牢包裹的感觉。
问都问得小心。
“不用。”
卫汀雨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形状我记下了,谢谢。”
这种造型的戒指可以藏微小尖刃,她之前用的一个很容易坏,改进一下会更好。
“不过,你哥再就业的选择很对。”
走之前,卫汀雨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明你们家运气还是挺好的。”
“那当然,我哥真的,他们都说应家祖坟跟被谁点了一样,噌噌冒青烟!”
应觉嚣张地点了点下巴,与有荣焉的那种嚣张。
卫汀雨微笑:“维护好你家青烟。我走了。”
离开壹北后,她拒绝了司机送她到机场的提议,换了网约车,重新连上了 v。
“怎么样,我猜的没错吧。”
那段国外经历只是个幌子,应修慈肯定有一些不想被人挖出来的往事。
不过他授意应觉来告诉她,也是坦诚了一部分,意思是大家可以继续合作,晚上的意外就此翻篇。
v 轻哼哼了两声:“听见了,所以,你觉得他以前干什么的?”
“还有第二个可能吗?”
卫汀雨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懒然地勾勾嘴角:“Sniper。”
声线带着一天奔波疲累后的微哑,语气却有掩不住的兴奋。
安静tຊ到极致、长久的静默、无声的匍匐,终其一生追逐那唯一的答案。
一击必杀。
* *
应觉靠在鱼池边发了会儿呆,刚一转身,撞上一道无声的修长身影。
他吓了一跳,但又很快高兴地冲应修慈道:“哥,我很不经意地透给她了,她还好奇你是做什么的呢,不过我没告诉她,你也没提过要不要告诉她这个,嘿嘿。”
应修慈嗯了声,抬手在鱼池里洒了点饲料。
“不过哥,虽然你老觉得我脑子没那么好使,有的事,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应觉思来想去,还是下定了决心,把尾戒戴回去,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您应该知道用一个人中途发现这个人跟对面有关系和因为有这道关系所以才找了这个人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