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桉!”
卫汀雨冲过去勾过她脖子,上下狂晃:“你皮痒了是吧!”
她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卫桉脖子才得以解放。
“赶紧让高叔送你去学校,带上梳子啊,看你头发,跟用了十八年的牙刷一样。”
卫汀雨在卫桉头上揉了两把。
她说着,滑开屏幕看到信息,是仇亦发来的。
内容很简短,卫汀雨视线扫过,手上动作一滞。
——陆竞死了。在自己房里自杀。
附两张新闻截图。
——这个手法,你看熟不熟悉。
“去上学吧,带好手表。”
卫汀雨在卫桉背上轻拍了拍,没有抬头看她。
“等我回来,你就不在了,对吗?”
卫桉站着没动,忽然轻声问道。
卫汀雨难得一愣,刚想开玩笑,就被女孩儿一把环抱住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
“卫汀雨,安全最重要。钱不赚那么多也行的。”
屋外,阳光从厚重的云层里慢慢挪出,一缕细光斜照在地板上。
-
卫桉走了以后,卫汀雨骑着春风 250s 出去晃了一圈。
她挂着蓝牙,听仇亦说话,偶尔还有 v 插话进来。
他们难得意见保持统一。
“这太像 R 那边的手笔了。就算不是,也很难跟他们脱得了干系,雨姐,这点你比我了解。”
仇亦语气很严肃。
“不管你多缺钱,那个新合作,我觉得都不能继续了。你没有帮手,我们俩都没法——”
“仇亦,等会儿说。”
卫汀雨突然道。
她已经折返回石水附近,在街对面看到一辆陌生牌号的银色帕萨特,后车窗落了五分之一,从那个角度侧望过去,刚好可以看到她租住的房间窗口。
卫汀雨没卸头盔,把摩托停在了附近,悄无声息地猫过去,冷不丁抬手扣了扣车窗。
“哎。干嘛呢?”
对方是个年轻的生面孔,从里面望见她,刚要让司机走人,没来得及锁的后车门忽然被拉开。
卫汀雨坐上来也不客气,直接夺过他手里的单反,一手把人头摁在车窗上,另一只手飞快娴熟地翻了圈照片,在她自己的照片上她没过多停留,翻到扎马尾的卫桉时,卫汀雨沉默了几秒。
“这是干什么?”
她几乎失笑,掏出手机拨了应修慈电话,响过三声对方没接,她又给那特助邵里打了过去。
邵里接得很快,一句喂还没出口,就听见一道森然女声。
“喊你老板滚出来接电话。”
*
两个小时后,港岛山顶道。
卫汀雨被人带进了私人别墅,车绕过花园喷泉,开了快五分钟才停下来。
“卫小姐,您……”
有人正要帮她开车门,卫汀雨已经从另一边下了车,一声不吭、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别墅主人提前知会过,也没人敢拦她,卫汀雨如入无人之境。
她在二楼书房找到了人。
砰——
卫汀雨一手拎着相机,用脚尖踢开门。
应修慈坐在椅子深处,双手交叠,对她的到来并不惊讶。
“应总,您要想合作,至少要拿出一点诚意吧?”
说着,卫汀雨把相机扔到地上,脸色极冷。
“我的资料对你来说,可以说是公开透明的。你想从我前东家那要做我背调,易如反掌。派人去摸底就算了,摸到我家人身上,什么意思?”
应修慈走过来,俯身把相机里的内存卡取出,指间随即用力,将它直接损毁。
“很抱歉,卫小姐,这并非我的本意。”
他轻声道:“但既然发生了,就是我的责任。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出来。”
卫汀雨嘴角一勾,微讽地笑了笑:“……别再跟我了。你的人能做到吗?”
她有很多冲动的想法,比如想问问他能不能揍你一顿,但是理智的缰绳尚存,提醒着她不管不顾,后果惨重。
“我保证。”
应修慈后退两步,坐回转椅,仰头望着她,并不介意被俯视。
“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男人姿态放松,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锁骨线条斜没入肩,手臂的肌理线条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我们之前谈的金额,再上调百分之三十。这是我的歉意,卫小姐。”
卫汀雨平复了下怒气,力气好像都被一并抽走了,也没了平时的语气,听着不顺耳便纠正道:“以后叫我卫汀雨,万一有别人跟我一个姓,乱起来没指代性,不安全。”
应修慈:“好。这是你的本名?直接叫才会不安全吧。”
他似乎有一点疑惑。
卫汀雨觉得房里闷得慌,走到窗口边,把十字窗推开,透气的同时往窗外随口道:“叫本名怎么不安全?应修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