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笨笨的,危机本能倒是很灵敏。雄次暗自撇嘴。
“你要来我这边吗?”鸣花突然来了兴致,“无限城很——大的!你可以挑喜欢的屋子住,我把你藏起来,无惨大人很少来这边,你不会被发现的!”
反挖角?小看你了。雄次:“你自己住?”
“是啊。”鸣花垂眼,“我自己住。以前只有无惨大人会来,最近访客多了些。”
十二鬼月。有能利用的信息。雄次:“你活了多久?”
“一千一百,五十六年,再六个月。”鸣花缓慢地回答。
少女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缅怀,最终茫然也平静地笑了笑,“虽然,于我而言……时间已经是无意义的存在了。”
静谧黑暗的森林中,同样寂寞的两人围着小小的火堆。暖盈盈的火光映在鸣花柔润的脸颊上,却悲伤如望不尽的深渊。
少女低垂的目光慈怜如众神之母,又像是陷进河底淤泥的殉道者。
雄次心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从未体验过的激昂几乎要把他淹没,男孩捂着胸口剧烈地喘息,眼眶发红,视线模糊。
真不可思议,我在怜悯她。雄次迷茫而喜悦:不,不仅是怜悯。
我想……拯救她。
此时此刻,活不过三十岁的产屋敷雄次,想要拯救徘徊在无尽时间里的羽二重鸣花。
鸣花疑惑:“不舒服吗?”
“那就、嫁给我吧。”雄次脸色惨白,“等我十三岁,你就做产屋敷家的新娘。”
……不不不,十三岁太小了。鸣花下意识拒绝。
“十三岁不行,就十五岁。二十岁、二十五岁、三十岁!”雄次拔高声音,“只要我活着,你就是产屋敷家唯一的主母!”
“嘘、嘘!”鸣花窘迫,“就算你这么说——彼此爱慕才能结婚!”
“我会变得优秀。”雄次微喘着逐渐平复,“你会喜欢我的。”
……我还能怎么办,跟你打一架吗?鸣花硬着头皮:“这种事,不能着急。”
“告诉我你的血鬼术。”雄次变回了那个冷静淡漠的男童,“我用我的私人纹章交换。”
羽二重鸣花犹豫。但雄次的目光太过坚定,压倒性地战胜了无知宅鬼。
“好吧……我的血鬼术,能折叠类矩形的‘房间’。”鸣花在地上画出一个琵琶纹样,“把这个花纹,用鬼的血液画在角落;‘房间’越近似矩形,我对它的控制越强。”
雄次颔首,从衣襟里掏出手帕,郑重交给鸣花:“这是我的私纹。”
鸣花收下,好奇:“有什么用吗?调用队士?还是能兑换钱财?”
“都不能。”雄次肃容,“你是鬼。不能让鬼舞辻无惨有机可乘。”
啊,也是。羽二重鸣花顿了顿:……?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直到翌日清晨,鸣花把产屋敷家的次子送到安全的地方,目送他离开;被平白吃了两个桃子、整晚陪聊的少女还在思索:……他这是空手套白狼吗?
喂!怎么想都是空手套白狼吧!
第9章 夫妻
“忍,蜜璃,”主公缓声,“义勇,无需紧张。鸣花小姐没有恶意。”
青年的音容二十岁上下,青紫色的古怪瘢痕自额头蔓延,只有肌肤白皙的下颌与肩颈,还能勉强看出原本俊逸的样貌。
“主公大人,属下认为不能掉以轻心。”蝴蝶忍挡在主公夫妻身前,眼眸中毫无笑意,“这位鸣花小姐,毕竟是一只‘鬼’呢。”
富冈义勇:“属下怀疑,她身后之人也不是炼狱。”
咿唔!不愧是富冈大人!总能戳中最让人为难的地方!
尽管没有听从主公的指令,甘露寺其实十分犹豫:她曾是炎柱·炼狱杏寿郎的继子。
“属下、属下觉得……”樱草发色的少女眼泪汪汪,“鸣花小姐身后的人,是炼狱先生没错……”
不愧是我的继子!在我连话都说不出来时,看穿了事情的本质!
炼狱本想爽朗地夸奖一下那孩子,却眼前一黑昏险些厥过去。
羽二重鸣花勉强撑起来的反派气势早已垮掉,只能干巴巴地挽尊:“既、既然这样,我们就走了!下次有机会再——”
“走个屁!”被撂在门口的不死川怒吼,“给老子把命留下!”
去宅邸门口查看的的悲鸣屿紧跟其后。
好快!果然不能小看鬼杀队的柱!鸣花再次抬手,试图把最棘手的家伙转移。
“奇袭只有第一次管用哦,”蝴蝶忍鬼魅般出现在她身侧,“鸣·花·小·姐~”
和服少女心下一惊,果断反手推开炼狱,同时凶狠曲肘、砸向蝴蝶忍胸口——
“忍!实弥!”产屋敷耀哉拔高声音,“立刻停手!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