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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未到早高峰时刻,虎岩路隧道来往车辆并不多,因此被隔在隧道两头劝返的只有寥寥几辆车。
陈是带队来到唐守德被劫走的隧道中心,看到救护人员正在对押送人员进行应急治疗,他走上前询问情况。
“都没事儿吧?伤的严重吗?”
司机歪着脖子斜靠在救护车的车门处,除了额头上被包扎好的地方,似乎并没有其他外伤了。
“没事儿,我不严重,就是擦破点儿皮,脖子扭伤了,他们几个比较惨,被催泪弹包围了,”他指了指另外的几个收监官,“还好对方用的这种没毒,但用量挺大的,这不,小舟刚吐完,他直接让催泪气体糊脸上了。
陈是和沈熹微闻言看向一边双眼红肿,面色惨白的小舟,正带着一脸生无可恋,喝水漱口。
陈是摇摇头,转而询问当时情况。
司机:“我们车一路都顺顺当当的,因为是凌晨出发,开到这隧道时都没什么车,哪成想刚走到这儿,”他伸手指着押运车停下的位置,绘声绘色地讲述,“前面有辆车吧就横那了,我只能被迫停车,突然两辆摩托车速度飞快,刷的从后面开过来,然后就不知道从哪儿飞出四五个无人机,啪啪啪就贴车窗上了,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呢,玻璃就被炸了,紧接着就扔进好多个催泪弹,我想回头什么都看不清,都睁不开眼,就听有人破开了车门,将唐守德劫走了,小舟他们也是被弄得泪流满面,根本开不了枪。”
一旁的小舟终于缓过来神,哑着嗓子开口道。
小舟:“我们这一路都是实时跟指挥中心汇报的,进这个隧道前刚挂断电话,没成想,遇到了这种情况,想要求救都来不及,后来等再呼叫指挥中心时,就怎么拨号都接不通,我们自己的手机也打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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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熹微眉头紧锁,走到押运车处,搜寻着现场痕迹。
陈是询问完情况也走过来查看。
押运车内还存留着刺鼻熏人的催泪气体,押运车周围,有大概五个无人机残骸,还有机车摩托的轮胎痕迹,技术组人员忙着在取证。
沈熹微:“都是非杀伤性武器。”
陈是环顾着四周环境,“速度快,经验足,准备很充分啊,看来对押运流程很了解...啧,这个唐守德,还真是让人惊喜。”
沈熹微:“你说,那个赵刚,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他这个计划才会被灭口的?劫走唐守德的,不,应该说,帮唐守德逃走的,应该就是阿伍了。”
陈是:“怪不得认罪认得痛快,压根儿没想唱铁窗泪,早计划着逃跑了。”
正说着,小陈小跑着过来汇报。
“队长,副队,已经安排好了,也发了协查通告,目前半径两公里内的交通道路都封锁了,正在申请扩大搜查范围。”
这时,张非带着现场监控和信号的基本调查结果走过来。
张非:“根据现场留下的痕迹来看,无人机应该是提前布置好的,而且发现了信号干扰装置...我让人去调取监控了,不过以这些人的作风,你们懂的。”
陈是捏着太阳穴,一脸痛苦相,“行吧,就当走流程了。”
沈熹微望着尝尝的隧道,目光冰冷尖锐,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他是被机车摩托带走的,很可能会在中途换车。”
张非:“没错,我已经扩大了调查范围,但套牌车追查到的可能性不大。”
陈是:“我回去就向上面申请全城搜查追捕。”
话音刚落,魏仁电话就过来了。
陈是:“魏——”
一瞬间,被电话里的怒吼声震得他立即将手臂伸远,尽最大可能拯救自己的耳膜。
挂断电话,陈是面色复杂的看向两人,不必明说,都懂。
五级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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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内,魏仁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啪的一下,桌子震天响。
陈是等人正襟危坐,噤若寒蝉,气氛无比凝重。
老局长黑着脸,刚刚听了上头的数落,怒气还没有消散。
他抬眼扫视着几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等着挨训的模样,轰的一下,怒火中烧,更气了。
魏仁:“你们可太优秀了,费这么大劲终于将唐守德逮着了,让他认了罪,结果临了让人从手指缝里溜走了,说出去你们不觉得臊得慌?我刚刚在总局让人劈头盖脸的这顿臭骂,跟孙子似的,我都无力反驳,没有一句可以辩解!”
他喘着粗气,一压再压,“说吧,打算怎么办?”
会议室鸦雀无声。
陈是作为队长,惭愧的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底下,张非抿了下唇,同样闪过一丝恼怒不甘,沈熹微冷峻的盯着桌面,眉心拧成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