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tຊ边的古董砖头机响起，他停住抖腿的动作，瞥了眼来电显示，一个未知号码。
黄加成疑惑，将电视调成静音，随后接通。
“喂？张——”猛的顿住，沉声询问，“你是谁？”
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
紧接着，他悚然一惊，从床上噌地坐了起来，再开口时，声线收紧了几分。
“在哪？......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他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眼见地有些慌张。
片刻后，他穿上外套，走出旅馆房间。
......
夜晚，郊野。
黄加成从对方的手里接过手机，看着视频画面，脸色骤变，最初的疑惑被愤怒惊惧所取代。
画面里是他的护肝片被唐守德替换成芯片胶囊的过程，想到自己的胃里有个随时能要命的定时炸弹，他倍感焦急，不自觉地捂着胃，慌张地看向对面的人。
黄加成：“我、我怎么能相信这视频是真的，你、难道你是——”
对面是个黑衣黑裤，全副武装的人，身材娇小瘦削，头上的鸭舌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缕碎发，看不见眼睛，戴着口罩。
“不该问的别问，要不要保住这条命，取决于你的选择。”
开口，就像卡在喉咙中说话，还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诡异声音，生硬冷酷的不似真人，不辨男女。
黄加成不自觉的一抖。
“那、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我胃里有药，他想杀我，随时都能动手，何况我、我怕他会派人来监视我。”
“去自首，将他锤死狱中，换你自己的命。只要让他出不来，你的胶囊就不会爆掉，这个技术他不会轻易经手别人，只会自己动手...至于会不会派人来除掉你，那就要看你的动作够不够快了。”
黄加成犹豫片刻，咬咬牙：“好！老子跟他拼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
“......我其实也不是很确定，没有马上按照对方说的做，第二天我是先履行了之前的计划，在旅馆那留下迷惑你们的行踪，然后去了事先安排好的仓库，我怕有人监视，没敢马上行动，就又等了两天，这期间给张勋发了许多信息，直到他回复我说唐守德出不来了，我这才偷偷坐客车跑回鲸城，结果在高速收费口就看到赵刚几人守在那里，我知道自己的行动暴露了，所以趁缴费停车的时候偷偷溜了，想要从偏僻小路回来，没成想，还是被发现了，幸亏二位调查官救援及时，要么我可就真交代在荒郊野岭的老树下了！”
黄加成说得哭天抹泪。
沈熹微不为所动。
“所以给你视频的人是执行官？”
黄加成：“我觉得八九不离十...不然还能是谁这么有本事搞唐守德？视频一看就是在尖顶大平层偷拍的！那里，一般人可混不进去，曾国林这么多年才敢在酒柜里装个窃听器...”还没多久就被查出来了......
沈熹微起身将帽衫人的速写递给黄加成。
“给你视频的是这个人吗？”
黄加成看到速写画像，皱着眉摇摇头。
“不太像，来找我的那人，虽然浑身上下也捂得严严实实的，但没这么高，瘦瘦小小的，大概就一米六出头吧，而且说话声音特别奇怪，好像嗓子坏了带了个发声器一样...”
黄加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沈熹微若有所思，不敢出声打扰，连呼吸都很小心，正全神贯注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就听到陈是的质疑。
“你在唐守德身边这么多年，执行官的事你就知道这么点儿？都到这份上了，你可老实点，别想着藏着掖着，知道什么统统给我交代明白了！”
黄加成细缝眼瞪得前所未有的大。
“我说的全是实话，陈队，我是我们那儿知道的最多的了！”
他说得很骄傲，陈是听得很无语。
“是么？那你说说，赵刚为什么被灭口？”
“啊...这个么...”黄加成哑然，“逃走的那个面瘫阿伍是最衷心的死侍，他的命是唐守德救的，所以他开枪打死赵刚，我觉得他肯定是为了唐守德，至于为什么......我这都要被灭口了，近来的事不知道也正常...”
沈熹微心思微转，所以是怕被捕后泄露连黄加成都不知道的秘密？
......
见黄加成肚子里的存货被搜刮得差不多了，陈是扔给他一份纸笔。
“把你知道的、做过的仔仔细细的写在自白书上，还有，相关的证据，都交上来，我们会逐一核实，有漏下的，就算你瞒报犯罪事实！”
黄加成殷切响应，高举手臂，将电子手镣晃得作响，“证据有，我被下药的视频，回来之前我特意给咱局里寄了快递，收件人就是陈队长，我怕自己小命儿不保，也不想死不瞑目，就把我偷藏的证据都给寄来了...陈队没收到？可能、可能小县城、快递速度慢，再赶上过节，再等等，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