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非听到预料之中的答案，缓缓勾起嘴角。
景黎不由得颤了颤，对方的那对银框包裹的镜片，在冷光灯照射下反着孤光，再加上那抹诡笑，简直浑身上下无处不透着狡黠。
“张调查官，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表情跟影视剧里的反派简直如出一辙么？”
要说他这口才，总是用不对地方，找不准时机。
张非表情顿收，视线瞥向景黎，半眯着眼，不说话。
景黎默默地往椅背上靠了靠。
一边的调查员小陈没忍住笑了出来。
陈是也利用咳嗽掩饰笑意，张非幽幽地睨了他一眼。
只有沈熹微一脸严肃，陷入思索，似乎没有注意到景黎和张非的互动。
陈是正色开口。
“你确定没记错？”
景黎：“我确定，我记忆力非常好......之前是没有联系在一起，才没注意到。”
“你们的编剧是谁？你见过本人吗？”
“没见过，听说是个极度社恐，只能码字儿，不能见人。”
陈是：......是够恐怖分子的。
陈是看向沈熹微，她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要问的了。
陈是：“行，我们知道了，明天会去剧组调查，你别走漏风声，该干嘛干嘛，别露馅。”
景黎先是点点头，顺从应下，随即又神色犹豫地瞄了几眼对面的人。
沈熹微捕捉到他的欲言又止，开口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就是，我、那个戏...我能不能有个小请求...”景黎试探道。
沈熹微：“说吧，怎么了？”
“明天是我们的杀青戏，我的最后一场戏....这是我第一次演男主，没准儿也是最后一次，我...你们能不能等我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再来调查......”
景黎越说声音越小，眼睛偷偷瞄着沈熹微的表情，随后又低下头。
沈熹微稍稍一怔，有些意外。
陈是跟张非对视一眼，双双转了转眼珠。
陈是：“这么一听，是挺惨的。”
张非：“嗯，确实，明天的杀青戏什么时间？”
两人的话不由得让景黎产生期待的错觉，他欣喜地回答：“早上 8 点开拍，最多到 10 点就能结束！”
陈是却忽然一挑眉，变了脸：“你这什么表情，净想美事儿。”
景黎：......
陈是故意不理景黎被辜负的表情，开始整理面前的资料，张非嘴角含着淡淡笑意，也低下头装作忙碌的样子，不去看景黎。
沈熹微自然知道两人的恶趣味，不过也没表态，只开口叫人回去。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景黎：“......哦。”
修勾难掩失望，带着蔫巴巴的耳朵走出会议室，没有注意到身后几人逗弄窃笑。
————
——戏中戏——
大厦天台，城市尽收眼底。
江阳站在天台边缘，看向远处，身后，一把手枪瞄准了他。
尚一刀：“你终于肯现身了。”
江阳转身，一脸讶异无辜。
江阳：“surprise！尚老板——”
尚一刀：“原来真的是你......”
看到对方露出复杂的神情，一时不知难以置信多一些，还是懊悔不甘更多一些。
江阳随即换上了一副表情，笑容透着邪气。
江阳：“其实你比我认为的稍微聪明那么一点点，但还是很蠢。”
江阳一脸轻松的笑容，走下高台，向尚一刀逼近。
尚一刀举着枪上前，顶住江阳的脑门。
江阳：“你可以开枪，开了这一枪，凶手还是你，杀人魔的名号还是属于你尚老板的。”
尚一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直都忠心耿耿。”
江阳冷笑：“衷心？你以为你玩儿的那些小把戏，我不知道么？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免得你自己太单调，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尚一刀：“你疯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江阳：“真正疯了的是你吧，你忘了吗？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可以让你成为尊贵无比的上等人，也可以让你成为人人喊打的连环杀人犯，而你却自不量力妄想挑战我，这就是你挑战我的代价。”
尚一刀：“我要杀了你！”
江阳拿出手机，给尚一刀看里面的视频——一段杀人视频正在播放，死者是一名调查官，画面里的凶手是尚一刀。
江阳：“怎么样？拍摄角度是不是绝佳？哈哈哈哈——”
尚一刀：“你、你真要赶尽杀绝？”
江阳：“在我的游戏里，规则就是如此。”
尚一刀：“我现在直接打tຊ死你，你能有什么后手？你还规则个屁？！”
江阳：“不如，你试试看。”
尚一刀扣动扳机，发现竟没有子弹，瞬间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