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脑内的所有东西倾塌,浑身的血液凝住了,动弹不得。
唇齿间的酒香,这一次没有直接入口的刺激性,禹应焕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啊。
他们之间的上一个亲吻,是秦雪若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主动的,当时她都认知不到自己在做什么,事后简单道个歉打个马虎眼过去,当无事发生,不再多想,只当是她的肉贴了一下禹应焕的肉,四舍五入一下约等于牵手嘛。她掩耳盗铃着,不去思索关于那个吻的一切。
此番,两人都清楚在做什么,没醉没晕,装不了如无其事。
他那么坚硬的一个人,唇舌仍是软的。秦雪若尽关注一些奇奇怪怪的点,害羞,紧张,却不曾想过抽身逃离,远离这个自己曾深深惧怕过的魔头。
禹应焕并未在手脚上束缚于她,最初浅尝辄止,只是相依相贴,也是在试探她的反应,给予她选择抽身离开的机会。
数息之后,察觉她仅是呼吸急促,面红耳赤,却没有逃离的迹象,便大着胆子,开始了进一步的侵略。唇瓣碾压吮吸着她的柔嫩,笨拙的舌头慌里慌张地展开了更深一步的探索,进入了她口腔的深处。
他的虎牙好尖,曾经在战场和敌人拼杀时,刀砍得卷刃了,成为了一柄废铁,最后肉搏时他用上了牙齿,军中比武时也用这一口“獠牙”撕扯下来姜故烨肩膀上的一块血肉——因而,他害怕他的利齿会伤到他的小妻子,将虎牙小心地藏好,确保不会刺疼她。
秦雪若只觉得空气被毫不留情地掠夺走。
她还不懂得如何在唇齿纠缠中掌握正确的节奏呼吸。
在被憋死的边缘,连忙去推禹应焕的胸膛。
她和禹应焕的力量对比如同以卵击石,如何推得动——但是禹应焕会让着她,她刚抬手一个示意,他便心领神会地放开了她。
“你、你在做些什么……”
秦雪若重得自由,大口大口地获取新鲜空气。
很奇怪,心乱如麻,六神无主,却没有反感和抗拒。
“让你尝酒香。”
禹应焕轻声细语,他摸索出了与秦雪若相处的规律,冷言冷语对着她,她会加深对他的恶感,说话轻轻柔柔装一下无辜和可怜,她就算窝着火气也不好意思撒。
秦雪若果真无言以对,张着嘴,语言却苍白无力:
“下次不许了。”
“为什么不许。”禹应焕装聋作哑,硬要问出来个所以然。
“没有为什么啦。”秦雪若苦恼地揪了揪头发。
禹应焕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不将人逼得太急,无声欣赏着她的国色天香。
秦雪若手支着脑袋,眼睛滴溜溜乱转,她感到尴尬了,开始装忙。
无意间瞥到了不远处黑压压的阵列,猛地一惊——她在廊庭中可以看到士兵们,那士兵们不也能看到她?还是说,她和禹应焕方才的亲昵旖旎,都被这么多人看了去?
“啊——”一念至此,秦雪若哀嚎一声,单手捂脸,另一只手提着裙裾拔腿就跑。
羞死了,这儿她呆不下去了。
禹应焕看到她连脖子都绯红一片,心下了然,没有对她施以阻拦,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后方,慵懒地抿着嘴唇甚至不提醒她小心别摔倒——他有自信,凭着他的身手,就算她步履不稳,他能够及时将她捞在怀中。
天寒地冻中,他的四肢百骸生出了无尽的力气,仿佛上天磨砺出他一身的本领,正是要让他于妻子身边有用武之地。征战数载,活到这个年岁方通晓了早该明白的道理,武力更重要的意义,是有足够的底气护住珍贵之人。
禹应焕暗自给他认识的人的武力值排了个序号。宣于岚之远程能溜着他玩儿,但是现在她手废了;军中比武赢过姜故烨;寒祺不是他的对手;和娈彻各有输赢总体是他赢娈彻赢得多……总之,他好像是戍北军武力值第一,护住夫人,定然绰绰有余。
他望着前方那抹天青色,傻乎乎笑。
秦雪若小跑了一会子,确认远离了众人的视线,才缓下来脚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没回头,能看到自身后伸延过来的那一道斜斜长长的影子,亦步亦趋,像小尾巴,莫名安心。
玩心大起,抓了一把路旁的积雪,团成个洁白无暇的球,出其不意地向身后之人砸过去:
“哈,偷袭!”
禹应焕连离弦的流矢都躲得及,小小雪球怎会躲不过,有意让着秦雪若,故意作出躲闪不及的惊讶模样:
“呀。”
雪球在他胸前四分五裂。
秦雪若果然骄傲地扬起了下巴:“我打雪仗可厉害了,族中的玩伴们都打不过我,年年雪季,我都能夺得魁首呢。你们也打雪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