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火焕明(111)

其实是言过其实,故意说出来吓唬人的,他真要有这本事,天下的王就轮到他来做了。

秦雪若当即拆台道:“我爹爹那是骗你的,他根本没这本事。”

把水镜族长气得吹胡子瞪眼。

禹应焕覆住她的手:“没关系的,我的命就是你的,真有对你不好的那天,你直接往我心口扎一刀,我保准不多。”

秦雪若听得满心淌蜜,笑逐颜开,很不矜持地往他身上歪。

看得秦夫人叹着气伸出手指戳她的脑门:“你看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坐没坐相的,还在人前呢,也不注意仪态。”

秦雪若脸皮厚得很,随便她说,只是嬉皮笑脸道:

“我不管,在我的夫君还有疼爱我的爹娘面前,要什么端庄仪态?天底下最最最疼爱我的人都在这里啦。”

“就你嘴甜。”

见禹应焕被接纳进这个家,秦雪若心情更是大好,边吃东西边手舞足蹈地跟父母提起在军中的趣事,不过报喜不报忧,隐去了许多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事件:

“我带着大家救了好多人呢,士兵们都赞叹说我们水镜族的人个个人美心善。还有,我还见到了岚之,和她一起进天脉冒险,采到了传说重的绛珠仙草,天脉里的山石居然会动!可把我们吓坏了,赶紧连滚带爬跑回去。还有还有,我见到了哥哥……”

提到秦霜衡时,话头一顿,说不下去。

兄妹明显没有重归于好。

这次趁乱返乡,也不见了秦霜衡的踪影。

当父母的知道子女的脾性,秦霜衡表面上看起来如水般清透,其实最拧巴最倔强,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不够优秀,不是不放过别人,是不放过自己。

提到还在外漂泊不肯归家的儿子,秦夫人神色黯然。

倒是水镜族长,经历的事情够多,看透世事,平静道: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有些事情需得你哥哥他自己看透,雪若,你不用太难过,或许有一天,他想通了就会自己回家了呢?水镜族就在此处,又不会迁走。”

他能做的,就是长居于此,不挪动分毫,何尝不是长长久久地等待儿子放下心结。

秦雪若点了点头,她能将可能修补兄妹关系的事都试了个遍,数度包容,问心无愧,只是正逢混乱的时节,总想着让家人都能平安团聚。哥哥不在,就觉得还算不得完满,但世间的事,不会全部正正好好顺从人的心意,目前在战火纷飞中能与心爱的人回到父母身边,她该知足的。

酒足饭饱,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水镜族长有要事和二人交待,秦夫人起身离座,和管事们一起将将士们安顿下来。

水镜族长对秦雪若使了个眼色,秦雪若搁下筷子ʝʂɠ,拉着禹应焕抱着小焕一起跟随水镜族长的脚步往内室走。

先来到了议事厅,水镜族长关好门,又挪动议事厅上首太师椅后面的虎头型机关,墙壁“吱呀”一声出来了一道暗门。

秦雪若奇道:“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家里有这处密室呢。”

“小兔崽子,你不知道的东西多了去了,哼。”

水镜族长示意二人跟上,三人一同进了昏暗的密室,暗门咯吱咯吱地合上了,密不透风,阻绝了被人偷听的风险。

水镜族长吹燃火折子,点燃一盏油灯,密室内只有一张石桌和简陋的几把椅子,他率先坐下,禹应焕洗耳恭听的模样跟着坐下,秦雪若坐了还不老实,眼睛滴溜溜转着四处打量,觉得新奇有趣。

“行了,我们说点要紧的,我们外头的人听到的消息是戍北军突然内部叛乱,作鸟兽散,南方阵闻人顺被当场诛杀,南伯侯赴武都请罪。此外,九州各处莫名灾难横生,武都意外流行起了瘟疫,女王染了疫病驾崩,太子也回武都准备登基继位。你们怎么说?”水镜族长正襟危坐。

他活了这把年纪,知道政治上面的事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放出来的消息也许是别人有意要大家相信的。

戍北军忠心耿耿,大面积反叛哗变就离谱。而且南方阵向来忠心赤胆,自古以来富庶繁荣,还死心塌地地为国支援军费,自从出了个太子夫君,更是可以将身家性命都可以交给国家的忠诚,怎会莫名反了?水镜族长越想越不对劲,只怕风云又起,好在他的女儿够机灵,趁乱跑了回来,女儿平安就好。

太多的事情说起来耸人听闻,秦雪若一时无处下嘴。

禹应焕道:“总之,主帅寒浞疯了,修炼禁忌魔功,偷偷命人放出天脉中封印着的凶兽,祸乱天下,还对亲生女儿王孙寒祺下手。并且,我们意外得知五年前先太子夫妇的丧命是由寒浞一手策划,闻人顺当面要与他对峙,被他害死。我们见情况不妙,分头逃跑。姜故烨应该是回了东鲁,娈彻救出寒祺后大概率带她回西州,宣于岚之继任了逐风族族长,估计会先去安顿逐风族的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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