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常宁殿门口, 谢敏没有进去：“瞧你这模样，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们就不进去了。”说着，就陆荣华一起离开了。
姚尚静也确实没心思招待她们，刚进屋就躺在了软软的榻上。
丁香见状很是心疼：“辛苦娘娘了，这次考试累着了吧？”
姚尚静点点头，朝着丁香可怜巴巴地道：“是啊，好累啊丁香。”
丁香连忙道：“我这就去膳房传膳！”说着就往外跑。
姚尚静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屋内有脚步声，以为是丁香又回来了。
不对，这脚步声不像是丁香，姚尚静迅速睁开眼，就看到慕之识出现在屋内。
“陛下？”姚尚静没想到是他，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说着，就起身准备行礼。
“不必多礼。”慕之识连忙阻拦。
正好姚尚静也不是很想起来，就顺势停了。
【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系统234在脑海中炸了锅，恨不得向全世界宣扬自己的先见之明。
‘闭嘴！’姚尚静被它吵的慌。
慕之识似有话说，踌躇了半天，才开口：“今日艾昭仪之事……”
艾昭仪？他是为艾昭仪来的？
姚尚静在心里猜测，面上不动声色，作洗耳恭听状。
“……是朕不对。”慕之识眼神看向一边，似是有些难以面对。
等等！她没听错吧？皇帝这是在给自己道歉？因为艾昭仪？
“艾昭仪是朕的表妹，”似乎说出最难说的话后，其他的就轻松多了，“也是朕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她今日借母后的名义为难你，我虽知道她的想法，但确实没有拒绝……”
说到这，慕之识浓密的睫毛微颤，精致的面容也多了一丝脆弱。
姚尚静听懂他的意思了，但她更不明白了：“陛下，您是一国之主，您想如何不必向我解释。”
别说艾昭仪今天只是略微修改了一下规则，就是你把考试内容全变了，那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慕之识听懂了她的弦外之意，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了。
他沉默几秒，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目光也直直地看向姚尚静：“不，我一定要与你说清楚，我不想你误会。”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母后，父皇也早早离开了我，这世上，除了舅舅与表妹，我再无其他亲人了。”
“我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母后会是什么样的人，是温柔还是严厉，可惜不得而知，都说侄女似姑，每当看到表妹时，我总会想，母后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姚尚静静静听他说着，此时不需要她多说什么。
“也因此，我对表妹总是会多宽容几分。”说完慕之识又看向了姚尚静。
姚尚静点点头，平静道：“陛下思念母亲乃是人之常情。”
求求了，别再说了，再说晚上要睡不着觉了。
然而慕之识听不到她的心声，只能目光如炬地继续看着她，满脸真诚地解释：“但是今天，我很犹豫。”
姚尚静没接话，慕之识自顾自地说：“艾昭仪提出那些要求时，我很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可是过后，我心中突然很后悔。”
“这股后悔支撑我来到这里，希望你能原谅我。”
夭寿啦！皇帝道歉，我这小身板承受得住吗？
姚尚静在心里状若疯狗，你闭嘴！闭嘴啊！
然而心里再怎么发狂，表面还是稳若老狗，呵呵干笑了两声：“陛下言重了，陛下无需向我道歉，陛下的一举一动自有自己的深意。”
见她这种表现，慕之识心里有些失望，要说他在考试时尚未意识到自己心中为何如此复杂，但在听完那首莫失莫忘后，他突然有了一种了悟。
他对姚婉仪，或许并非什么见才心喜，而是日久生情。
否则，他实在无法解释，为何自己这么反常，心绪也会随之而变。
也无法解释，为何考试结束，还久久不肯回宫，反而心底有种声音催促，让他来到这里。
他知道，一旦这些话吐露，自己就陷入了下位，姚婉仪这般聪慧的女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不愿意明白。
这个认识让慕之识心中似有蚂蚁啃食般的又酸又疼，不重，却让人难受。
“可我，想让你知道，我心中是如何想的。”慕之识还是将自己的心声吐露。
【啊啊啊啊啊！】系统234在心里疯狂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