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只会更乱。
现在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希望顾希悦快点回来,让大家的猜测不攻自破。
顾希悦离开三天后,萧珩开始每天晚上在东口值夜,准备随时接应她回来。
本以为村民被安抚后,情况会好几天,结果到了第六天凌晨寅时刚过,萧珩正在值夜,突然听见西边有一声闷响,紧接着那里冒起了火光。
萧珩暗道一声不好,与此同时,正在睡觉的三位军爷也起来看是什么情况。
萧珩连忙让胡麻子和李军爷守着东口,他和另外两个军爷迅速往那边跑去。
萧珩甚至不顾身份,展开轻功率先过去。
到了跟前,眼前的一幕让他拳头瞬间捏起。
有人在船骨架周围围了干草,偷了一坛子饭堂里备着的油,浇在干草上,准备把船骨架烧了,结果点火后,油坛子也起了火,倒扣着就发生了闷响。
此时,船骨架下面的干草已经疯狂燃烧起来,萧珩顾不上抓烧船的人,连忙施展功夫,将船骨架下燃烧的干草踢开,他速度很快,螺旋式的围着船骨架转了一圈,将燃烧的干草尽数踢开。
今晚的动静有点大,村里的人几乎都被惊醒了,男人女人纷纷出来看发生什么事情了,船骨架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
点火的人有三个,被王胡和后来赶到的军爷踢翻在地,其中一人就是前天要毁船骨架的那个男子蒋兵,另外两个,是他的邻居。
原来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趁着大家沉睡,悄悄摸去关押蒋兵的房间,把他偷偷放出来,三人一合计,便分头行动,一人去饭堂偷油,另外两个人去抱干草准备烧船。
晚上在海边巡逻的也就两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在船骨架跟前守着。
他们小心翼翼,差不多花费了一个时辰把干草铺好,等油一到,就开始点火。
幸亏萧珩赶来的及时,船骨架尚未烧着,只是底部有点烟熏的黑迹。
但是萧珩这一圈转下来,衣角烧了一小块,发丝有些凌乱,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那三个放火人刚才看萧珩救火,都看傻眼了,他们压根就没有想到,萧珩的功夫这么高深,被踢倒反扣过去时,三人都战战兢兢的。
他们心里清楚,以萧珩的身手,要他们的小命不费吹灰之力。
虽然知道一个月后没有别的出路,就只有死路一条,但是面临被人当场杀死,这种恐惧也是很明显的。
海风很大,踢开的干草在船外侧形成一个圆形,疯狂燃烧着,萧珩站在中间,发丝被吹起,火光映在他似笑非笑的脸上,眼神里透着吃人的光芒。
他背着双手站在那里,衣袂翻飞,身上透着杀气,活像索命的阎王。
三个人匍匐着跪在他面前,被他身上的王者风范压制的头也抬不起来。
人们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跟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完全不一样的萧珩,都站在火圈外面,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说话。
连那些爱嚼舌根的妇人都纷纷低下头,连看一眼萧珩都不敢。
“我们夫妇二人为了乡亲们能好好活着,不惜以命相搏,来解决你们的吃饭问题,和生活问题,结果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
“今天晚上,还有谁,活的不耐烦了,就自己走出来,海就在那边,想死的就自己去跳!”
“你们不是说,早死晚死,都是死吗?不是说我娘子自己逃了,你们活不下去了吗?”
“那现在就去死吧!早死早托生!”
萧珩掷地有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大海。
等了好一会,见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人主动出来。
萧珩见状,仰头哈哈笑起来,俊秀的脸上一抹邪魅。
“你们知道这条船造出来是干什么的吗?”
萧珩痛心疾首,“这是用来运盐的,知道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后,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刚开始赵延成也这样说过,他们不信,现在萧珩也这样说。
“你们要毁掉它?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要毁掉的是什么?”
依然没有人说话,过了好一会,蒋兵慢慢抬起头,弱弱道:“那你告诉我,顾小娘子去哪里了?为什么这几天都看不到她?”
“她是不是真的逃走了?”
蒋兵问出来后,所有人都抬头看着萧珩,等待他的回答。
“谁说我逃走了?”
人群外,顾希悦一袭黑衣,快步而来,绸缎似的头发被她高高扎在脑后,随着海风在身后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