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雄暂时不想离开椅子,药效使他早已汗流浃背体力不支,他木然地注视着前方把自己沉入椅子的靠垫里。
该怎么形容此刻的感受呢。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但确实是因临也而产生的情感。那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寂寥,心脏被层层晦暗包裹,无法怒号也无法哭泣,好像失去了一切激情的胸腔里,空荡荡地只剩下苦涩的滋味。
还是第一次被似乎遥不可及的疲倦感填满,静雄自己也无法寻得这复杂情感的答案。
“……都怪跳蚤,我都变得不正常了……”
想要像往常那般怒骂一通,却怎么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自己和临也的关系发生了什么改变。
不是背叛,也没有立下任何约定。
但是,有什么确实变了……
静雄深深地叹了口气。
——只是想着要帮临也一回,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静雄摇摇头放弃了思考。这时他才注意到这个房间里弥漫着令人厌恶的气味。
男人们的精液、汗水与唾液,临也的血与呕吐物……
想着有没有香烟,静雄把目光移向床头柜,麻痹感再次发力使他一阵晕眩。腹部遭受的麻醉弹本身对伤口造成的杀伤力并不大,以静雄的身体能力早就已经自动止血了。
重要的是体内射出的药物效果什么时候才能散去,在流了大量汗液的情况下,已经不会出现当时被夺去意识的程度,或者是自己特殊的肉体产生了抗药性能。
静雄在心里感谢着自己怪物一般的恢复力,他慢慢站起来,一步步迈动还残留着麻痹感的双腿,取来房间里空调的遥控器,把换气扇功能开到最大。
相较安静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声音送来徐徐凉风。静雄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
不知何时清晨已然降临,地平线被渲染为美丽的青紫色。自昨天傍晚临也坐在客厅喝冰水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多个小时。
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更平添了静雄的疲惫感,他真想抛下一切好好睡上一觉。但是还不行。
被绳索拘束时自己曾那样急切地想要赶去临也身边,现在却完全没有那种欲望了。
但终究还是不能就那么放着不管。
走得越近静雄心中就源源不断地涌出困惑和不安。
该怎么和临也打招呼呢,该用什么眼光去看待他呢。
正踌躇着,床上传来翻动身体的声音。
静雄心头的犹豫一瞬间消失,他飞快地跑近床边。
“临也,没事吧!”
看着对方的样子,他不由屏住了呼吸。
虽然在其他房间看过视频,也曾被束缚在椅子上旁观,但亲身近距离还是无法面对这般惨状。
深陷在凌乱床单里的临也虽然左肩向下缠着绷带,因殴打而造成的赤色伤痕如凋零残败的花朵般浮现在白皙的皮肤上,特别是腹部一侧不知是不是内出血而显现出大片青黑的痕迹。
脆弱的肢体上到处散落着牙齿咬伤的血痕,被肆意玩弄的乳尖肿胀仿若小粒的酸浆。(注:酸浆原产于中国,南北均有野生资源分布,属稀特蔬菜。日语为ホオズキ,也就是大家熟悉的鬼灯= =)
遭受四个俄罗斯人蹂躏的雪白臀丘内侧狭窄的花蕾,能看到外翻的赤色内壁,粘稠的白色液体正从穴口缓缓流淌而出。
静雄痛心的闭上眼睛。
自己并不是不熟悉流血受伤的人,对方与自己干架时无论怎样的伤情自己都不会有任何生理上无法接受的情形,比这更残暴的致命伤也不是没见过,甚至自己本身也曾背负过。
与临也反复的干架双方都是怀着杀死对方的念头,临也毫不犹豫地用刀尖撕裂自己的胸腔,自己也向他挥舞道标以回礼。
“跳蚤,活该啊……谁让你总是陷害别人……真是很适合你的回击啊。”
静雄与真实心境相违背的轻声自语终究只有他自己一个听众,永远也无法传达到临也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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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雄低声嘲笑着自己,这时他突然发现对方下半身密林所掩盖的男性象征似乎有些违和感。
与临也此刻失去意识没有关系,一般情况下男性的阴茎总会向一侧弯曲,而不是像这般不自然地笔直向上勃起。
“……怎么回事……?”
虽然没打算盯着男人的阴部看,但果然还是很奇怪,静雄扶着床沿把临也的身体翻侧为仰面的姿势。
大概是感受到疼痛,临也发出无意识的痛苦呻吟,身体猛地一震,随机又死睡过去。
静雄再次靠近临也的性器仔细端详,的确是笔直着挺起的样子,但并没有被捆缚或是曾被捆缚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