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你忘记的话就麻烦了呢。我们可是为了从折原临也那里套出情报才雇佣你的。说实话你那么有耐心的照顾他令我们很吃惊,不过总之你做的不错。
折原说着不想见到你,却转眼被你驯服了。……他前几日一直都抗拒睡眠与进食,只能通过注射药物强制睡眠。”
静雄又一次受到冲击,叉开双腿为自己注入力量。
“你们要教训临也那个混蛋是无所谓,但这样下去在问出你们要的情报之前他就会死掉了吧。”
“因为很难判断下手轻重啊,毕竟日本人的体格和我国的人相比就像孩子一样。
但我们上级的命令是,即使过失让他死亡也不能直接对他下手。
所以我们才找了你啊。……话说那是手语的一种吗?你能想到这样的方式与他交流。
你对那个男人的所为与我想象的不同,但相当有趣。”
用仿佛是老师表扬学生一般的语气说话的银边眼镜男身后,那两个上次见过的男人脸上也扬起龌蹉的笑意。
背景是与这个房间相同的墙壁,家具布局也完全一样。
脑海里浮现出服务生说过的话语。
————我们可以满足您所有的要求,但不能让您离开酒店一步。酒店的这一层这周内都被他们包下来了,他们对我们提出这个条件。
(混蛋……!他们就在这附近吗!!)
静雄简直燃起了要打穿墙的冲动。那些男人们现在已经是仅次于临也的令静雄不爽的对象。
但再怎么不爽静雄也十分清楚这是无法用暴力解决的。
“……总而言之,就趁着现在的势头快把东西问出来吧。时间是六天,这是你从我们的监视下解放出来的唯一方法哦,平和岛君。”
银边眼镜的男人向键盘伸出手,随后画面消失了,先前的新闻节目再次映入眼帘。
“……可恶!”
静雄按压着心头要冲破障壁的狂暴,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刻进了手心的皮肤。
第30章
白天在床上入眠的临也到了傍晚也没起来。
似乎睡得很安稳的样子,静雄反而担心起来一次次进卧室查看情况。
但每一次对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只是小声呼吸着安然酣睡。
“不吃饭也不睡觉……什么秘密你需要这样拼死保守啊……”
在自己——应该是作为俄罗斯方的敌人——的面前这样满身漏洞地样子酣睡,以及进食,甚至说些玩笑话,这让静雄对那些俄罗斯人说的话难以置信。
当然把自己卷进来也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静雄憎恶着临也,从心底深深地憎恶着。
因此,也比任何人更了解他的性格。
同级生的新罗他们曾说过「临也虽然是个恶人,但也不算是十成十的恶人」,就像新罗这个没有执照的密医一样,临也也经常与那个社会的人交际。
正因为大家都不是在干什么能正大光明说出口的职业,所以才对彼此的恶意怀有些许原谅的心情吧。
再拿自己这样在做催债工作的人来说,虽然也不能称为是什么绝对的好人,但如果被认为与临也是一丘之貉的话自己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自己才不是像临也那样积极接触黑暗的人,只是一个普通市民。
这次的事情,临也大概也不是什么单纯的受害者。
那么让他深陷险境也誓死要隐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肯定不是钱财之类的东西……难道是权力……什么的……”
那些俄罗斯人不像是为财所困的样子,临也本身也不是会为金钱而执着的类型。
如果是钱的话,那也是绝非个人资产程度可以比拟的巨额财产。
这样的话,会是什么能掌控权力的东西吗。
从临也说过的言语里推测,这次应该牵涉到俄罗斯的制药公司,他的视觉和听觉是被药物剥夺的。
“……麻药……之类的吗?”
简直毫无头绪。
临也对黑暗面的世界涉水太深。
自己没必要为了救那种自己跳进险境里的人而赌上身边重要的人们的安危。
然而已陷入这次事件里的自己越想越觉得脑袋要爆炸了。
“……够了我不知道!但都到这地步了,不把事情解决回家就觉得不舒服啊!”
静雄皱着眉头看了眼临也。
他依旧安然地,像是要把失去的睡眠时间补回来似的持续贪睡着。
大概因为到处都在痛而无法长时间仰躺,而只能时不时地翻身侧转。
轻柔的羽绒被已经从肩头滑落下来。
这时,临也突然睁开了眼睛。
没有焦距的瞳孔望向静雄的方向,试探般地伸出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