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
他刚说出两个字就被抢了话头。
“谈恋爱有什么好的,”五条悟试图纠正他,“我有个学、远方亲戚,青梅竹马意外死亡,于是他把别人诅咒成为过怨咒灵,还是特级那种,是不是挺可怕。”
夏油杰的感触是:“能产生特级咒灵,你的家人一定很强。”
“这是重点吗,”五条悟抓了下头发,“我想说的是,爱情是一种很偏执的情感,甚至会导致扭曲的诅咒!”
夏油杰不这么认为。
单凭爱意将喜欢的人留下,哪怕是以咒灵的形态存在,他觉得也是很浪漫的一件事。
他看见五条悟忿然的表情,他知道悟希望他认同。
“如果爱意扭曲成诅咒,”夏油杰固执己见,“被诅咒的人会觉得幸福吧。”
“怎么可能?!”对于挚友油盐不进的模样,五条悟深感痛心,“事情后续是他成功解咒,双方各自安好。”
夏油杰沉默了许久,才憋出话来:“悟,这就是你的回答吗?”
“嗯???什么回答?”
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夏油杰决心要到确定的答复,拒绝也没关系,他想让自己彻底死心。
桌板下的手指收紧。
夏油杰控制着表情和语气,努力表现得云淡风轻:“作为朋友,性别相同,对你抱有这种情感,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不会啊,我又不要求所有人按我的想法,只要不是烧杀抢掠,我都尊重。”
夏油杰的定定地望着他。
五条悟托着脸,自恋地笑了下:“更何况,我这么优秀,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不差你一个。”
“你说的对。”夏油杰喃喃道。
周遭人声嘈杂,没有到听清内容的程度,但细碎噪音似蝉鸣般聒噪。
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悟没有因此讨厌他,甚至说出“尊重”这个词。
为什么依旧觉得憋胀的闷。
夏油杰的视线垂下,桌面上的油污,没吃两口的面条,软趴趴的躺在汤底。
比“唯一挚友”更让人难以忍耐的,是“其中一个追求者”。
他有点后悔了。
“杰,杰,想什么呢?”
沉闷的叩击声敦促着他。
“在听你说话。”夏油杰答。
“是该好好听,”五条悟犹在大言不惭说教着,“而且,杰,要不是小樱告诉我我都不知道这回事,你也太不主动了吧,追人要有追人的样子,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怎么可能同意?”
“追人?”
夏油杰咀嚼着他的话,慢半拍的察觉到一种可能。
他眼底的光乍然点亮,声音也提高了分贝:“你是说允许我追求你??!”
“当然,”五条悟挂着兴趣盎然的笑容,打趣着他,“还是说你更想搞暗恋那套,扮演狗血八点档的温柔男二,默默付出,恪守界限,把喜欢的女孩拱手让人,最后为她披上婚纱、交托给她丈夫?”
夏油杰没关注他的吐槽。
他被这狂喜打得措手不及,不敢设想的疯狂念头变为眼前现实,他仿若居于云端,脚下软绵绵的,找寻不到稳固的支撑点。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就,给你个机会的意思?”
朦胧暖黄灯光下,五条悟唇角带着浅浅弧度,看得人心脏酸软。
“不准看其他人,不许欺骗隐瞒,所有事情都听我的,先做到这些再谈其他。”
他看到那张水红的唇张合着,露出洁白牙齿,和湿润艳红的舌尖。
“好。”夏油杰不经大脑给出承诺,似乎只要借他之口,再无理的要求也会全盘答应。
五条悟满意的笑开了。
“杰,我不太理解,挚友和恋人有区别吗,”他说这话时带着笑,“一起吃饭、一起打游戏、一起出任务、一起睡觉……朋友就能做,拥抱和牵手也很正常,那么朋友不可以但恋人可以的,只剩kiss和做爱。”
“杰,你是想和我做爱?”
夏油杰被他这话惊得失去血色,他骤然站起身,忙不迭地否认:“怎,怎么可能,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
他的声音又快又急,隔着几张桌的客人都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没有就没有嘛。”五条悟招招手,“坐。”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夏油杰缓缓坐回椅子上,可悟说出那种话,他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他耳朵羞愤的发红,强作镇定地胡言乱语,“悟,即便是牵手,朋友和恋人也是不一样的。”
“怎么不一样?”
五条悟手掌平摊,白净修长,是养尊处优的少爷的手,连个茧子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