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贰突然仰着脑袋,一副傲娇小孔雀的模样。
众人都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互相对视一笑。
恰在这时,屋外扬起飞雪。
洛贰立即起身笑道:“我要在雪中舞剑!”
“我陪你一起!”洛壹也来了精神,抽出佩剑迎了上去。
利刃相撞的瞬间,火花迸出,双方的眼中,都是少年郎志得意满的朝气。
洛煜北眼底浮出笑意,目光流转,看到洛肆望着自己,欲言又止。
便问:“洛肆,想说什么?”
“将军,我盯了明统领一整天,并未看出他有什么异样,他好像真的只是因为……水土不服,才一直在屋里养病的。”洛肆眼中的疑惑太过明显,就好似在问他,明统领真的是暗桩吗?
洛煜北眼中笑意淡了几分,忽地认真起来。
“他既能隐藏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在一朝一夕间就被你抓住把柄,我知道明统领平时最疼你,所以我不会让你和他争锋相对,你只需时刻盯着他,让他别跟宫里通信就好,其他的我会处理。”
洛肆无措地抿着唇,又很是纠结愧疚地问道:“容璟,还好吗?”
“容璟啊……”洛煜北转头望向屋外。
在暖色灯笼的映照下,纷扬的雪花都好似镀了层金边。
他一整日没去偏房,不知道容璟乖乖喝药没有。
心里这么想着,洛煜北的表情却凝重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带着忧虑,“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
洛肆瞳孔骤缩,几度张嘴,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我知道你担心他死在王府会很麻烦。”
洛煜北故作宽慰地扯出一抹笑,继续说:
“这几日找个时机,我会让阿竹把他处理了,这便是一开始,我让你去盯着明统领的原因,只要明统领不跟宫里通信,等事后明绪帝察觉不对,我便能拿出其他理由来搪塞。
凭阿竹的本事,纵使明绪帝要查,短时间内也查不出什么,他知道容璟死在安和王府又怎样,他没有任何证据,等他真查到什么,我们早就离京回到边塞了。
届时二十万白虎军听我号令,明绪帝即便要治我的罪,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将军你……”
要反?!
洛肆的声音难掩震惊。
他这话的声音不小,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怎么了?”
洛壹率先走了过来,其他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这边。
洛煜北伸出食指,如幽昙般的眸子盯着洛肆,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浅浅笑着,“是秘密。”
后者拧眉,满脸无措。
最终洛肆低下头,留下一句“我去盯着明统领”,便冲入夜色之中。
“什么什么?”洛贰凑过来,“什么秘密?将军和洛肆都有秘密了?!不能和我说嘛?”
洛煜北好笑地摇头,“既是秘密,说与旁人听,便不叫秘密了。”
“那我也不是旁人啊,”洛贰眼珠子一转,咧嘴笑着补充,“将军也可以不把我当人嗷!!洛壹你又打我!”
洛贰抱头蹲在地上,甚至没回头,就知道元凶是谁。
身后的洛壹甩甩手,面无表情道:“玩疯了,又开始说胡话。”
“好了好了,”洛煜北眼中的笑意不曾退却,“你们玩吧,我先回房了。”
“恭送将军!”
亲兵们起身相送,但也没正经几秒,洛煜北还没走远,身后就又闹了起来。
今夜无风,雪花落在身上,冰冰凉凉的,竟也不觉得冷。
确认身后无人跟着,洛煜北直接去了偏房。
刚推门进去,巨大的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
魏伯一脸没眼看的表情,领着两个被折腾得够呛的药童,快步退了出去。
而他则被容璟突然扑过来的动作,撞在了门上。
“将军,你怎么才来?”
容璟把他禁锢在门上,还没委屈两秒,又邀功一般乐滋滋地说:
“今日我有好好喝药。”
虽然喝药的过程,有点……
“我好想将军,我问魏伯将军在干什么,他什么都不跟我说。”
容璟暗戳戳告状,又牵着洛煜北手来到房间的角落。
“今日阿竹送了这块漂亮的石头来,这是将军送给我的礼物吗?”
他喋喋不休,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洛煜北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回他哪句话。
最终,他还是一句一句的回了。
“今日很忙,这才没来看你。”
“魏伯看着我长大,也知我这些年的遭遇,他还不信你,自然不会向你透露。”
“至于石头,是用来堵暗门的,阿竹在府中发现了许多设计精妙的密道,密道不能毁,我便让他们用石头把暗门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