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你了。”陈无妄说。
“啊?”白苏一愣神,反应过来后脑海中只有两个字——幼稚。
“陈无妄,我喜......”
“咳咳!”门口传来声音,白苏未说完的话让陈无妄有些不悦,冷眼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个人,随后移开目光。白苏却坐了起来,思考一秒还是打了个招呼:“齐道长。”
来人是孔恒之和他的师父齐玄青,前日孔恒之和陈无妄闹得不愉快,后面也没回来,白苏还以为他闹脾气不回来了,谁知他是连夜回方斗山上和齐玄青说了这档子事,带着自家师父前来寻找这诡异符纸的秘密,可还是被警方先一步带走了符箓,甚至没来得及看一眼。
几个人之间大概发生过其他事情,陈无妄不怎么正眼看齐玄青,甚至对他的搭话也不怎么回答,这齐玄青看起来五官坚毅硬朗,不苟言笑,对于陈无妄的不理不睬也颇有不悦。
孔恒之眼珠子从陈无妄身上转到白苏身上,方才他走得快,给齐玄青带路,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齐玄青平日最厌恶弟子之间谈情说爱,这陈无妄虽然不算他的徒弟,可若是让他撞见了恐怕态度又要恶劣几分。到时候又在病房里吵起来就不好,所以他赶紧出声提醒了一下两个人。
“好些了吗?”齐玄青没有理会陈无妄,反而低头看向白苏。这让白苏有些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嗯嗯嗯,本来就没什么大事。”见齐玄青问起白苏,陈无妄的目光才又流转过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番,陈无妄表情本来就少,这种带着敌意的打量更是从未在白苏面前展现过,让白苏有些好奇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让陈无妄如此在意。
问过白苏,齐玄青又悠悠望向陈无妄,两个人对视片刻,似乎确定了如果他不开口的话陈无妄更不会主动开口,这才慢慢说道:“上个月的事情我都都听恒之说了,我替我这个徒弟谢谢你。”
原以为陈无妄会卸下防备,可他仍然冷冷盯着齐玄青,只吐出两个字:“不用。”
“对你来说或许不用,可我不想外人认为我们浔阳道观的人还需要三元道观去救。所以还是说清楚比较好。”齐玄青道。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贬低,方才还维持着表面礼貌的白苏也黑了脸,似是发现之间这么说不妥,齐玄青“哎哟”一声:“抱歉啊,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不需要陈青武的人来救罢了。”
这话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正的解释,反而越描越黑,陈无妄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齐玄青见状道:“你不用这么生气,我们上一辈的恩怨本不该牵扯到那么这辈身上,恒之说话不过脑子,肯定冲撞过你,你也别放在心上,我来找你,是有事情要问问你。”
陈无妄不开口,却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皱了皱眉。齐玄青算是长辈,陈无妄这点小动作瞒不过他,昨日在寺庙外,警方将癫狂状态的吴杰拉上救护车的时候,他口中还念着那段诡异的咒法,不似正派之术,反倒像是巫术。
齐玄青刚要说话,余光瞥见床上坐着的白苏也在仰着脑袋看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那些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咽了下去,转而问陈无妄:“这个小女娃也要听吗?”
白苏这才意识到他在说自己,没让陈无妄开口,已经自觉地下床穿鞋,“那我去拿检查结果,一会儿回来啊。”陈无妄手动了动,像是想拉住白苏,可又想到什么,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顿了几秒,看着白苏穿好鞋,和孔恒之一同往外走,才轻轻说了句“好”。
孔恒之跟在白苏身后带上门,走出一段距离后才快走几步和白苏并肩,目光不停地在她身上打量,白苏本想当作没看见,可架不住孔恒之打趣的样子,停住脚步猛地转身:“你是不是也有话要说?”
孔恒之也停下脚步,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缓缓开口:“前几天是谁说的‘我怎么可能是陈无妄’的女朋友啊?”白苏被他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可又不想被他取笑,一甩头继续往前走,“我怎么知道。”
孔恒之又凑过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早就明白了呢。”
“我明白什么?”白苏一脸茫然,全然不似假装,孔恒之的表情这才变了变,有些奇怪:“你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白苏也好奇起来。
“你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
说起这事白苏就来气,无缘无故挨了一掌不说,陈无妄还挨了孔恒之一顿骂。
“你化成灰我都记得。”白苏认真地说。孔恒之一摆手,像是觉得不好意思:“我要说的不是那个,你记不记得当时陈无妄给了你一块雷击枣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