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被白苏注意到的叶舟和张麒就不一样了,展开了丰富的想象——月黑风高,孤男寡女......
“你们俩别多想,我那天只是和陈无妄出去...散了个步。”白苏警告。
一边的孔恒之凑过来,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散步能从县城里散到村子里吗?”
得到白苏一个肘击之后痛的捂住腹角,缩到一边闭口不言。
“我们没多想啊。”张麒眼角还噙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笑意,方才为案子的焦虑被这么一闹也淡了许多,作为前辈,总是乐意看见警队有喜事的。张麒发现白苏正透过后视镜盯着自己的时候,心虚地低头点了根烟。烟雾腾地升起来,模糊了白苏的视线。
“张哥,你那个表情,就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白苏收回目光,又看向幸灾乐祸的叶舟,“你也是。”
叶舟连忙收起表情严肃起来,才安静了几秒,又忍不住开口:“陈道长又不是什么坏人,做男朋友不是挺好的?”
眼看白苏要跳起来从后面掐叶舟的脖子,张麒一脸疑惑地看向两个人:“陈道长?道长?”
看着张麒那副怀疑的表情,白苏就明白张麒一定是觉得自己遇到江湖骗子了,果然白苏还没开口解释,张麒就语重心长地从前面回头看她,那模样,就像老母亲交代自己的女儿千万别被外面开鬼火染黄毛的精神小伙骗走一样。
“小白啊,你也是从正经警校出来的,要相信科学,想当年你张哥我就办过一个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团伙,那伙人就打着算命的旗子骗财又骗色啊,你是未来的警察,你可要擦亮眼睛啊。”
要是让张麒知道半个多月前就是他口中“行走江湖招摇撞骗”的人救了他的话,恐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他和叶舟白苏不一样,年轻人的观念容易改变,也能接受新事物,但对他这种三十多快四十岁的男人来说,让他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事情,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知道知道。”白苏敷衍地回答显然没有让张麒满意,想着继续好好用唯物主义教育一下这个实习生时,叶舟搭茬的声音也参与进来:“哎呀,张哥你就放心吧,这不是还有我帮忙把着关吗,陈道长是个正儿八经有传承有真本事的道士,跟咱以前见到的骗子可不能混为一谈。”
白苏莫名地心虚,一谈起陈无妄,心里就好像被羽毛轻轻挠着,既想多说说他,又怕一直说他。奇妙的感觉让她不由得蜷缩起手指,好像怕被人看穿什么,可事实上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从何。
眼看着前面朱红色的瓦片上带着未干的水汽,被太阳一照投射出各色光芒,紧接着明黄色墙壁慢慢落入视线,正前方的牌匾上四个大字——紫云禅寺。好不气派。
孔恒之歪了歪头,从座位中间延伸出的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寺庙,神色少有地严肃起来,方才那副吊儿郎当得到样子消失不见。
借此机会,白苏正好结束刚刚的话题,说了声:“到了。”
叶舟将车开进一处空地,三人就准备下车,白苏开车门的动作却被孔恒之制止。孔恒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手不知何时拿出了一个罗盘,眼睛盯着前方的寺庙,问:“你们是来这里拜佛的吗?”
白苏“嗯?”了一声,前面的叶舟张麒也停下了动作,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张麒就道:“我们来工作。”
孔恒之的眼神明显是藏着话没说,白苏看了看他手里的罗盘,她看不懂这东西,但也知道大概的用处,如今孔恒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太像他以往的作风。
“怎么了?有问题?”白苏见孔恒之纠结不语的样子,忍不住出声询问,甚至特地摸了摸手机壳内的护身符,没感到什么异样。
孔恒之低头看着罗盘,指针斜飞,断然不该出现在神坛古刹之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确认了好几遍才犹豫着开口:“罗盘所指为逆针,此地多出忤逆之人,你们来这里办什么案子?”
张麒夹着烟的手明显抖动了一下,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不耐烦,责怪地看了一眼叶舟,不知道他和白苏怎么会跟这些人混在一:“无关人员不得打探正在侦办中的案子,你也别来这里上香了,赶紧回去吧。”
“我不是来上香的。”
白苏听着张麒的话正要下车,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几分力气:“你们不信就算了,只是逆针,没有阴物作祟,不过相比于阴物,更难解决的是人性,我也是应我师父的命令过来看看,我和你们一起。”
张麒有些不悦,张口要发作,叶舟连忙打圆场:“嗨呀张哥,这人也就是来上香的,一会儿进去咱们就不跟他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