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板,您有话直说就好。”
“白小姐......”郭天ʝʂɠ恒绞着手指,这个动作让他看上去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白苏也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郭天恒等他说话,她实在是太累了,不想再和活人玩心眼,“白小姐,您刚刚说孔道长是被十七号里的东西伤成这样的,是不是说......孔道长也没办法对付秦家的那个道士?”
白苏摩挲地址的手指停顿半秒,明白了郭天恒的意思。这个问题大概也是他权衡利弊思虑良久才问出来的,只是白苏还是一下就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郭天恒是怕孔恒之不仅没办法帮助他,还会引起秦家的注意,要是秦家有意对付郭家,恐怕如今的郭家也毫无还手之力。
郭天恒背后是一整个郭家,不得不多想一些,白苏也不觉得他有错,只是孔恒之还在里面躺着,他把白苏叫出来说这些话,分明就是想从白苏这里套些话,他这是拿准了白苏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没办法用孔恒之的那一套跟他周旋。他此番前来,恐怕送医生是其一,亲自查看一下孔恒之的状况是其二。
面对郭天恒的问题,白苏能回答的只有两个答案——有或没有。
而她的答案也会决定郭天恒是否继续和他们合作。
可白苏没有被他绕进去,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微微仰头看着郭天恒,形似打量的目光在郭天恒身上移动,一寸一寸像是要把他剖开。白苏不是傻子,也不是会任人拿捏的软蛋,郭天恒的做法让她不喜欢,她也毫不客气地当场还给他。
郭天恒考虑郭家无可厚非,可偏偏不该在这时候说这些事情,反而显得他心胸狭隘目光短浅。
果不其然,被白苏外貌骗了的郭天恒在面对她的目光时有些心虚,似乎没想到这么个看似单纯乖巧的女孩会露出这副表情。
“白小姐......”
“郭老板是想过河拆桥?”白苏丝毫没有给郭天恒留面子,直接问了出来。
见撕破面子,郭天恒也不再藏着掖着,虽然刚刚白苏的目光确实时让他有些不自在,可毕竟是在商圈里混过的人,一个小女孩还不至于威胁到他。只见他摸了摸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型,“白小姐,这不是过河拆桥,是思量再三之后没有办法的决定。”
白苏点了点头,笑道:“没关系,我懂,郭老板是生意人,自然以利益为重,可您有没有想过,如何孔恒之对付不了十七号里面的东西,您这块地怎么办?您是躲过了秦家,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想要这块地迟早会惊动秦家,到时候秦家还是会对郭家动手。您应该记得乔家的下场。”
秦家当初因为利益随手就让乔家家破人亡,这笔帐自然是要算的。陈无妄的人生之所以会这么辛苦,全拜秦家所赐,白苏无法想象这么多年陈无妄是这么一个人孤身走过漫漫长夜的,是怎么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将家人的惨死归结于自身的命格,甚至对自己的仇人行师徒之礼。
陈无妄不是个情感外露的人,可白苏能感受到得知陈青武对他动手时,陈无妄内心的惊愕。
那茫然不定,手足无措的眼神,全被白苏看了去。思绪至此,白苏的脸色都冰冷下来。
对面的郭天恒一愣,白苏的话提醒了他,秦家想动郭家的话不仅仅可以抢生意,更能在背后搞些小动作。他想到了第一层,却没想到第二层,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他对风水之说太陌生,才把孔恒之的话当作了耳旁风。
白苏站在郭天恒面前,一个快毕业的大学生,气势丝毫不输久经商战的郭天恒,这一切还是要谢谢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郭天恒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突然掏出一把刀来威胁到白苏的生命,所以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好怕的。
郭天恒面色有些凝重,显然在思考白苏方才的话,白苏已经把利弊都告诉他了,就看他愿不愿意赌一把,赢了,大家皆大欢喜;输了......白苏不觉得直接会输,正如齐玄青说的,邪不胜正。
见郭天恒的脸色变幻不定,白苏也心知他心里的纠结,也不想过多与他在这件事上把天聊死,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了,郭天恒是个聪明人,如果这次他不敢直面秦家的势力,白苏只能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白小姐,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您就直接告诉我,孔道长还有没有办法?”郭天恒眼睛里带着生意人特有的精光,白苏明白,如果这次没能说服他,他还是会结束两方的合作,毕竟一块地没了就没了,大不了亏些钱,可若是惹上了秦家,就没有那么容易脱身了。
白苏并没有因为郭天恒的目光畏缩,仍是傲然挺立,直视郭天恒的眼睛:“郭老板,您何必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