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暗笑,在梦里扳回一城也算赢。
她轻咬着他,纤细的指节淘气地伸进他的衣服,轻轻地去掀那块边角,直到衣服蜕到他的胸前,她才松了嘴,放他把衣服脱下。
他扣紧她的手指,似乎要说什么,她却又封住他的唇,好像并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的手臂发颤,疑惑难道发烧还会影响梦里的表现?不过手上的动作并没停,她去解他的腰带,但眼皮却不听话地一个劲儿往下掉。
他想起身,她小小的手掌却摁压着他无法动弹,他只能跟着她的步调,亦步亦趋地顺从着她的节奏。
她的手轻轻下滑,困意却不受控制地袭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慢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侧脸落在他挺括的胸膛上。
她嘟囔着不行了,太累了,便昏昏沉沉又睡过去。
乔莳月做了很长的梦,她好奇陈逸翮身体在这些年发生的变化,可关键时刻却突然切换了场景,她又看到了道貌岸然的钱澍。
她把钱澍大骂了一顿,还抢过他的手机给他老婆打了电话,说这个人不止职场性骚扰,还想找她做情人!
她还梦到了乔峰,爸妈久违的没有吵架。她坐在爸爸那辆二八自行车的横梁上,妈妈坐在后座,他带着他们一家去奶奶家赶集。
她刚选了喜欢的糖人,爸爸妈妈却不知为什么争吵,然后都不见了。卖糖的老人突然变得凶神恶煞,后来变成了横眉怒目的妖怪,大声嚷嚷着要吃掉没有家人的小孩。
乔莳月挣扎着醒了,自嘲地想这噩梦真是比电影还吓人。
睡衣因为浸湿而贴上了她的皮肤,不知是不是因为太热了,原本系好的扣子松松垮垮地拽开了两颗。
她想起了梦里的吻,真实得让她有些恍惚。
不会是……真的吧?
不会的,怎么可能,那可是做梦。
她坐起身摸摸额头,有薄薄的一层浮汗挂在上面。
想来已经退烧了,她把桌上的水喝完,可还是觉得嗓子干干的。
她拉开门想去喝水,却见他正坐在沙发上看书,鹅黄色的灯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上了一层金色,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像天使。
“你醒了?”
他眼神清明,抬眸看她。
他的冷静让她缠缠绕绕的心绪乱了方寸,她贪恋那梦里的缠绵,却又怕露出内心的狼狈。
她垂着眸子没再看他,点点头拐进厨房,脚下的拖鞋发出断断续续塔拉、塔拉的声响,低低的像是一种不满。
他嘴角带笑,跟着她进了厨房。
她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但并没转身,只是在黑暗中摸索着杯子。
退烧药带走了滚烫的体温,却送来了一丝清醒。
她在黑暗里像等待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的下一步举动。
他伸手要去摸她的额头,她却侧着身子躲开了,冷冷地说:“我没事了。”
他见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拿过她ʝʂɠ手里的杯子,对好温水才把杯子递还给她道:“你想喝水叫我啊,跑出来怪冷的,别再冻着了。”
他的语调还是平时的样子,带着几分戏谑。
“我体质好,好得快。”
“体质好就不会发烧了。”
“你以前不也总发烧,每次流感都有你,我才不像你。”
“我可没像某人似的,总说自己体质好,然后突然发烧。”
……
她吵不过,只能低头喝水。
他揉揉她的头发,推她回屋睡觉。
客厅的挂钟刚好敲了两下,据说那是他爷爷留下的遗物,这老物件跟家里的现代装修格格不入,但陈国勇坚持要挂上。
乔莳月听了几天也习惯了,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坐到这个时间。
她见他没有回房的意思,疑惑地问道:“你不睡吗?”
他趁机伸手,这次摸到了她的额头,蹙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淡淡地说:“马上就睡。”
她想问他是在关心她吗?但想了想又把话憋了回去,只是扔下一句那我去睡了,便转身进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想起梦里和他的缠绵,难过于只有在梦里的情真意切。
她沉沉地睡去,直到快中午才醒来。
陈逸翮已经做好了午饭,贴心地准备了清粥小菜。
乔莳月本不想吃,却耐不住粥香的诱惑,最后还是坐到餐桌旁。
她刚坐下,他温热的手掌就覆上了她的额头,发现体温如常之后才安心坐下。
她低着头喝粥,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道:“昨天,你一直在看书?”
“嗯。”他的停顿勾起了她心中的小小浪花,过了一会儿他接着道:“中间出门接了阿姨的电话。”
她那泛起的浪花顿时归于平静,心想果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