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我下来，好多人看着……”
他又不是小孩子，骑在云洛书脖子上，挺不好意思。
顾瑾白瓷一般的双颊染上红晕，下一秒听到云洛书的话整个脖子都红了，心里划过一丝丝暖意。
“看就看吧，你长这么好看就是给人看的。”
云洛书实际上是见顾瑾满身疲惫却强撑着不去客房休息黏着他，还频频对舞池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所以才将他扛到肩膀上。
他心里这样想，嘴巴却叨叨个不停，语气跟偷糖吃得小孩似的充满得意。
“啧啧，让他们看看我的亲亲老婆漂亮又温柔，奈何我先下手为强了，他们看得到却吃不到，气死他们。”
“别胡说！快放我下来……”
顾瑾无奈伸手地拍了拍熊孩子云洛书头顶的发旋，见越来越多的人偷偷朝他们俩人这边看，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没好气地威胁道：“否则，我自己跳……哈……啊……别挠哈哈哈……痒死了！”
原来云洛书听到顾瑾的威胁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快速三两下脱掉顾瑾的两只鞋子，挠他脚底板。
“还跳吗？”
云洛书一只手按住顾瑾的腿，另一只手又用食指挠了挠顾瑾的脚心，笑嘻嘻地问道。
顾瑾笑地东倒西歪，几乎保不住云洛书的脑袋，上气不接下地说道：“不……不跳了。”
云洛书换一只脚挠，故意严肃地问，“还敢威胁我吗？”
“不……不敢了……”
“我说我老婆好看是胡说八道吗？”
“没……没有，您老人家说的一切都是真理，比珍珠还真的真理哈……”
“让我想想……”
“别想了，问一句挠半天，我受不了哈，求……求放过……”
人体的脚底板本身就敏感，顾瑾的更是敏感的要命。
最后他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拼命地摇头，喉咙里只能发出一声声气音。
“好了，不逗你了。”云洛书见顾瑾表现良好，决定大发慈悲放过他，故意说道：“别一会儿摔个狗啃泥，撞塌了鼻子变丑了，我可不负责。”
他要真掉下去被毁了送，他就赖上他了！
顾瑾气得垂眸瞪云洛书，奈何他刚才笑得太厉害，睫毛上挂着几滴珍珠般的泪水，眼尾晕开一片雾蒙蒙的红色，人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威慑力，故作凶狠倒像是在撒娇。
云洛书没见过这样鲜活生气顾瑾，看呆了一下，随即宠溺地看着顾瑾，“亲爱的兔子先生，胡萝卜.小书书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好啊。”
顾瑾看了云洛书半天，眉眼带笑地说道，心里忽然莫名泛起苦涩的执念。
他愿意用余生所有的运气换这一刻能永恒定格。
可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这短暂却幸福的时光，是上天额外的馈赠，是照亮他糟糕人生黑暗中一束光。
他能够拥有一瞬，就像飞蛾扑火，片刻光明，就算粉身碎骨他也知足了。
咔擦——
不远处，杯子碎裂声在喧闹的音乐声中几不可闻。
秦川见萧煜宸眼底蹦发出一抹戾气，五根手指忽然用力，捏碎了手中的玻璃杯。
手上一片红色液体伴随着玻璃碎片滴滴答答落在桌子上，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液，雪白的桌布上好大一滩看起来特别吓人。
“你疯了？”
蓝雁原本跟萧煜宸聊天，结果聊着聊着就发现他老是瞅着一个方向，整个人今天一直不在状态，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就很有眼色有一搭没一跟他说话的。
秦川过来后，他就自顾自闭了嘴，让两人去聊，没想到他就玩一会儿手机跟人聊天的功夫，就被这声响给吓了一跳。
等看到萧煜宸手上的惨状，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忙从桌子上抽出纸巾帮他擦手。
害怕有玻璃渣，他动作轻微，眉头紧皱，如临大敌。
萧煜宸神色缓和了一下，安慰蓝雁：“我没事。”
秦川顺着萧煜宸一直看的方向有些好奇地看过去，略微吃了一惊。
只见云洛书把顾瑾小孩儿似的架在脖子上，大男孩灵活的不像是个扛着一百多斤成年人，像条鱼滑入舞池中。
他随着音乐做一些幅度很大的舞蹈动作，顾瑾手抱住他的脑袋，偶尔配合一下他的动作。
整个人在他脖子上忽高忽低，颠颠簸簸，风中落叶似的，一副随时随地要掉下来的模样。
但他嘴角笑意暖暖，双眸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又是这个贱人。
秦川恨恨地干掉杯中剩下得酒，眯了眯眼睛，也没跟萧煜宸打招呼，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起身离开。
本来明琛离开，他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已经不打算进行他的计划。